依谢书寒的行事作风,大概刘显一家早就已经死绝,之后也不需要掩人耳目,查出什么就是什么。
若要说查证不实,笑话,人都死了,他还能从棺材板中跳出来辩解不成。
谢书寒把玩着珠帘上的链子,闻言轻笑,他不过是想多了解点林蘖的身世,况且……谢书寒噗呲一笑,声音中带些狠戾。
“一个不小心将他的财都散尽了,彼时应该气的牙痒痒?”
谢书寒心情略好,放下手中的帘子向前走:“去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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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显被押过来衣服还未来得及脱,就因林蘖的突然到访被扔到一处牢里。
他颇为气定神闲的坐在一处杂草堆上整理衣袖,抬眼看天牢外的红色身影。
“林大人,这么着急审问我?”
林蘖见他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发表正常的疑惑:“你精心谋划这么久,为何甘于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闻言刘显冷哼了一声,讥笑道:“若大人调查的再晚点,没准臣还能在安一个罪名。”
“?”
“谋逆。”
“……”
听此一言,周边侍卫转过身去,誓死做一位透明人。
大兄弟就这么水灵灵说出来了?
林蘖嘴角抽搐,只觉他已经是真的不怕死。
不知想到什么,刘显还略带遗憾,看林蘖的表情颇为恨铁不成钢,“倒是说你,当年先帝驾崩,你将先帝的爪牙尽数拔尽,手段狠绝,为何辅立五皇子之时没把他药傻?”
这语气特别像家中长辈数落事情,林蘖下意识回答:“五皇子长居冷宫,大字不识,无需如此。”
一个快入及冠之年还脑袋空空的皇子,用那种名贵的药确实不值得。
那些事毕竟都是原主做的,现在在这身体里的是林·钮祜禄·男大·蘖,他只尽可能的推测原主当时的内心。
“恻隐之心!”刘显翻个白眼,“跟你那个……一个样,你可知那小皇帝……”
刘显嘀咕的太小声,林蘖没有听清,“什么?”
刘显突然噤声,面色不善,转而隐晦的道:“罢了,你还不如去查查坊间那首童谣经谁之手。”
林蘖一哽,他是查过,没查出来。
此时,一个狱卒走来,在林蘖耳边说些什么,林蘖沉默片刻抬手:“让她进来。”
狱卒走后,林蘖抱肩看着牢中气定神闲的人:“有人要见你。”
刘显并不在乎,只是抬头看一眼,待看清牢外的人后,他瞳孔骤缩,整个人激动起来:“你回来做甚!”
那人提着食盒,等待狱卒将门锁打开,款款走至刘显面前坐下,“兴许是这些年作恶多端惯了,竟然不舍得离开。”
何惋音笑着,示意他坐好,什么都不要说,打开身边的食盒,里面竟是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