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积蓄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花火原畏惧地缩成一团。以前,她也许不会畏惧,但是现在知道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一个她和溯存的小生命,她确实感到了畏惧。
“恶心?我恶心,你的怀帅就不恶心吗?”也许是说到了他的痛处,辕生绝一改往常的谦虚沉稳,哗啦一下剥开一颗盘扣,带着几分男性的压迫感将她逼在床角里,嘴里冷嘲热讽,“你以为他不知道我们兽人是怎么来的吗?你以为金刚猿逮着俘虏就能制造兽人的吗?你以为没有他们这些人类高层的默许,现在会有这么多兽人吗?”
花火原满脸震惊:“你是说帝都那边跟金刚猿合作,故意制造兽人?”
辕生绝哂笑:“合作倒不至于,但是暗中推波助澜肯定是有的。”
她不相信:“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害怕找不到延续之法,所以想给人类留条后路,哪怕是以另一种——你认为恶心的形式存在下去。”
花火原口气冲冲:“你怎么知道?”
辕生绝语意深沉:“因为,我们兽人感同身受。”
她沉默了。
记得当初她在发现小可爱以后,也问过怀溯存,为什么不让所有的士兵知道金刚猿对俘虏做下的恶事,为什么不让他们避免那耻辱的结局。
怀溯存的沉默和回避饱含了某种难以描述的痛苦。
那时候,她不能理解,现在终于懂了。
一边是士兵们的人
身尊严,一边是人类种族的延续之痛。
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抉择,都是那样的沉重和艰难。
以前这样的痛苦是由别人承担,现在通通压到怀溯存头上了。
她既伤感又痛心。
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涨红了眼眶,她拼命把它压回去: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
辕生绝拨开她的手,触到她的肚子。
她猛地一惊,随即恐慌地进行了攻击。
却被辕生绝一把制住了——手无寸铁,又是近距离之下,她根本不是金刚猿或者兽人的对手。
“别怕!”他宽慰道:“我不想伤害你。”
花火原哪敢放松警惕,气息不匀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辕生绝瞟了一眼她的肚子,骇得她浑身绷紧,冷汗直冒。
见她如此模样,他缓缓地笑了:“我说过了,我们兽人对你们人类的困境感同身受。”
瞬间,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兽人基本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就算有,生下的也会是畸形或者怪胎。这本来是不该在自然界中存在的种族,只不过在特殊的时期因为特殊的需求才得以诞生,最终结局应该只能慢慢走向灭绝,而现在,辕生绝竟然想让兽人真正以一个种族身份进行自然的繁衍。
天啊,这个脑洞简直堪称惊世骇俗!
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你、你想打我肚子的主意?”
“聪明。”
“不可能!”她强压满心的惊骇,试图说服对方,“金刚猿不能为人类诞育
后代,人类也不可能为你们兽人生儿育女。我,我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只有试了才知道。”他一根食指慢悠悠的划过她腹部露出的光滑肌肤,好像一把刀子似的,令她恐惧得几乎痉挛。
旋即,他又是一笑:“放轻松,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毕竟,也许你会给这个世界多添一个女人呢,这样,我们就能多一个尝试的机会了。”
这话不仅没让她放松,反而让她觉得更加惊悚了。
“正如我告诉你的一样,曾经我们真心想赢得怀帅的友谊,其实现在也是——因为我们的科技积累不足以解决这个命题,最终还是要靠你们人类。”
花火原嘲讽地回道:“你现在的举动也算赢得人类的友谊?嗤!”
辕生绝的笑容既淡定又自信:“当然,事实上,我刚刚向怀帅承诺,生绝名下的所有商铺和人员将为寻找破坏婚礼的恶徒而无偿贡献一切力量。”
花火原脸色一下子惨白:是了,劫持发生的时候,天色太暗,几乎没有人看清辕生绝的面容。怀溯存不可能知道她正在辕生绝的手中。
所以,辕生绝大大方方的露面,还镇定自若地借此次事件在怀溯存面前大刷好感。
他的心机实在是太深沉了。
她内心燃起熊熊怒火,随即一扭头咬在他的手臂上。
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唯有见机泄愤了。
辕生绝动也未动,一声不吭,任由她咬了个够,这才
不紧不慢的收回留下深深牙印的手,全无感觉似的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有人类的外表,但是有金刚猿的能力和承受力,所以你的这些小把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顿了顿又说:“今天逃跑行动策划得不错。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想着逃跑了。”
花火原冷笑着别过头,哼了一声:“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杀了我啊!”
“我说过,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他叹了口气,“我的希望是和平相处,但如果你非要不识趣的找麻烦的话,请记得你的每次鲁莽都会有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