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认识公子你,却也是从他人口中听说,‘远远见过几次’。”方越城嘴上那么说,但他心里门儿清,哪里来的碰巧,就是几十年前沈长清到魔族来时暗中盯过他。
他也是听上头的话行事,别的他哪里知道。
“是么?”沈长清一双清眸澄澈见底,就那么看着他,似乎能将他看穿一般。
方越城一时哑然,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暗道:沈忺果然不好骗。
沈长清见他答不上来,心中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人怕是盯过他,是因为什么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他鲜少出山,便是几十年前同卓炬焰来过几次,然后,就是三月前的血煞咒了。
他可不觉得自己一个被贬的谪仙,有什么价值被人盯着?!
方越城哈哈一笑,仿佛在自个儿家里一般,就算被绑了手脚,也丝毫不觉得危险,看着沈长清的眼神也颇有深意:“你也知道,我以前替旧部办事,你与卓炬焰走的,可是颇近啊。”
沈长清自然没有这么容易被忽悠,但见对方口风紧,又想混淆视听,便不再问此事。
“狌尧被擒,也是你们的手笔?”沈长清话锋突转,语气中透着冰霜。
见字如面
“狌尧被擒,也是你们的手笔?”沈长清话锋突转,语气中透着寒意。
他眸中颜色深深,却嗤笑一声,冷冷道:“长清公子,我虽曾为旧部做过事儿,但我这人从不屑欺弱,这些奸诈恶俗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公子莫要听些风言风语便下结论才是。”
方越城到底听出了沈长清话里的试探,可惜狌尧被擒,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不过沈长清这么一绕,他细细想来,这段时间倒是放松了对旧部的监视,除了自家主子,在这三界中要要擒狌尧的,可就只有三月前不动声色在凡界‘大放异彩’的旧部一行人了!
见他不像说假话的架势,沈长清便不再多问。
方越城神色凛然,‘秘境’一事竟然有人捷足先登,可上回密事,主子说知道这事儿的人,并不算多,看来旧部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仙族了。
方越城开口就问道:“那狌尧现在何处?可别说真被旧部那群小喽啰掳了去?!那照我说,魔宫里坐的那位当真是胀干饭的,还不快些让出位置?!”说完他还嗤笑一声,眼中的不屑丝毫不像演说。
方越城拧了拧酸痛的脖子,看了沈长清一眼,只见他抿着唇,眼中的复杂的神色,最终只化为淡淡的一句:“狌王尧,死了”
“什么?!”方越城听此一言,猛的坐直,因被绑在椅子上,一把精致的梨花椅也被他的动静压的‘嘎吱’作响,而他方才对魔君的不屑与嘲讽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沈长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他脑子一个猜想闪过,不禁凝眉,难道他们也在打黄龙令的主意?
可他说的是‘秘境’,想来是了解颇浅,还是…装的?!。
“真是旧部所为?!”方越城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沈长清肯定的语气让他心中咯噔一下!
主子闭关前和他彻夜长谈,打算智取黄龙之力,旧部这群该死的居然先出手了:“该死,这群宵小真是翅膀硬了……”
他骂了半句,面前还有沈长清,他不好发作,又被绑了个结实,气的直跺脚!
“死在隐月小筑的地牢中,心脏和内丹,都被挖了……”沈长清低低的声音平静的可怕,但谁又听不出他语气里携的冷意呢。
“隐月小筑?!这么近?”方越城嘀咕了一句,这么近,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吧。
“所以我怀疑,他们有内应,这个内应,大抵就是魔族人了。”沈长清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起初他怀疑的是方越城,但看他言语中的涩然处,沈长清断定他不知情,若是旧部策划,那这一切又都说得通了。
沈长清的话仿佛一滴清水砸进湖中,砸的方越城心中泛起无限的怀疑,他鹰眸中肃杀之气顿起,低低道:“此事我还需回去查证。”
他的余光又看向沈长清腰间那只奇特的锦囊,好似左右难全般思索一番后还是开了口:“公子,我还知道一件事,作为交换,我要你的锦囊。”
他的目光落在沈长清腰间那枚锦囊上,目光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赤诚。沈长清一顿,眼中的疑惑在想起庄婆婆的嘱托后变得清亮。
沈长清的声音低低的,带了几分清雅的磁性:“筹码。”
“那史长老的尸身,您没亲自验过吧。”方越城微笑着挑起眉峰,以沈长清的才智,后面的话他不必再多说。
关于史长老,他们调查的方向,可能一开始就错了。
沈长清的目光猝然锋利。
方越城生怕他不给那锦囊,鹰眼一眯,继续利诱道:“我没猜错的话,那老头的尸身还在冰棺中没有下葬吧?公子何不亲眼去看看。”
良久的沉默,方越城只觉一股寒意自沈长清之处散开,饶是趟惯了血腥的方越城也感受到了这股寒冰般的杀意。
“行了,你走吧。”沈长清清凌凌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挥袖间松了绳。
方越城也微微松了口气,要是真打起来,那锦囊可就不好拿了!
“此物,请好生保管。”沈长清抽下腰间那枚精致小巧的锦囊,看了一眼,便递了出去。
嘴角却微微扬了个弧度,这就是庄婆婆的‘锦囊妙计’?!
婆婆说,若有意外,此物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他。这方越城和庄婆婆,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