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公子从何处得来?”方越城压下内心的激动,稳稳接过锦囊,却又不死心问道。
“故人所赠。”沈长清的声音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越城蹙眉,一张阳刚的面容此刻却有些孩子气,继续问道:“是男子还是女人?”
沈长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男子。”沈长清如实答,虽是庄婆婆提点,但确实是庄云朝给他的。
“……哎”方越城叹了口气,盯着锦囊的眼到有些睹物思人的意境。
在抬头,房中已经没了沈长清的身影,他坚毅的眸中却又多了丝玩味。
想来方才那些模样,怕都是装的了!
他说了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戏才刚刚开始,不过这个,算是意外惊喜么?!
他看着手里那只绣花奇特的锦囊,眸色中覆了一层冷冽!
离开白鹤居老远,他又忍不住摸出锦囊看,别的锦囊绣的是鸟语花香,而这只锦囊绣的却是一个金色的图案。
粗砺是手指间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方越城眸色一凝,快速打开了锦囊,里头赫然躺了一张迭的方正的宣纸。
他心中隐隐期待,立即打开来看!
[辽仲,见字如面。]
熟悉的锦囊,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气,这就是他的娮娮,十八年了,他第二次查到庄斯予的踪迹!
第一次,是在城西村,可待他追来,早已人去楼空!
而这次却是她亲自暴露,他都以为…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感谢上天!
在沈长清的只言片语间,就能听出他的娮娮在刻意隐藏!可见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不想见自己!
他满是厚茧的大手微微颤抖,连带着嘴唇轻颤,他细细将纸条迭好放回锦囊,眼中一抹坚定。
转身回了白鹤居。
他要让沈长清帮他带一封信!
……
“公子,船备好了!”小柱子稚嫩欢快的声音传来,姜枕砚抱着胳膊立在门外的青树下。
一身青灰小衫的球体便摔起一路灰尘滚到了脚边。
“哎呦呦小柱子,虽然我要走了,但你也不必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姜枕砚嘴上欠,倒是掐着腋下一把捞起了小柱子。
小柱子疼的龇牙咧嘴,却是憋着泪坚强的没有哭出来。
“下次走慢些。”姜枕砚撩起他的小袍子,卷起裤腿儿,藕节般白嫩的膝盖顿时见了红。
姜枕砚皱了皱眉:“擦破了皮。”说着便将小柱子放在了石凳上,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雕花瓷瓶。
“谢谢枕砚哥哥。”小柱子说着,眼中终是憋不住泪了,姜枕砚以为他是擦药痛的,但一抬头,是小柱子扁着嘴默默流泪,眼中满是不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