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征一想,便提了神,接着他话说:“三年前211案死者只有周晓花是从白天鹅孤儿院领养的,十六年前,她也才7岁,模样肯定会发生变化,许君然确定么?”
饮水机咕咚咕咚冒着泡,从旁边来往的人们传来几声要资料登记的声音,还伴着未消散的早餐味儿,两人的对话在清晨的光芒下铺开。
“错。”
陆良单就说了一个字,然后接完水,先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大口,才喝爽了一般大叹气一声,随之才说:“他认出来的是翁帆铃。”
“!!!!!!”
谢沉征脑子一沉,立马想到关于翁帆铃的相关资料,但资料中并没有提到翁帆铃曾经在京州市红岭白天鹅孤儿院待过的记录,甚至警方在晋城也找到了她亲人,也证实她小时候没去过京州市,更别提白天鹅孤儿院。
老陆一提杯子,对谢沉征说着:“许君然说翁帆铃变化不大,而且也不是孤儿院的人,只不过每次他教合唱的时候翁帆铃总会来捣乱,所以许君然对她印象非常深刻。哦,他也说在三年前听到她死亡的消息才后知后觉觉得这人眼熟,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他也不确定是否是红岭村的翁帆铃,尤其是当时说她的出生地在晋城。”
至于翁帆铃是怎样从晋城来到京州市,又怎么到了红岭村,这一些都是空白。
谢沉征点点头,“行,我去看看回放”,说着他拍了拍陆良的肩,转身就走的功夫,却被陆良一下扯住,随即就见他憋笑靠近谢沉征,撩了撩他领口,“啧,风纪扣!”
谢沉征脸色一热,声音一哽说了声多谢,连忙侧身去整理仪容仪表,刚才和许禾亲热的时候太过失去控制,说真的,如果不是她率先推开自己,估计他下一秒就能失控。
“杜局现在应该还在监控室,好家伙,谢队,你走的时候也不给我个信儿,耳返里杜局声音一出,我那二郎腿都赶紧放下了我。”老陆趁着谢沉征系扣子的功夫嘟囔了两句就从他身边擦肩走了。
谢沉征闷笑一声,看着老陆走向休息室,又看了时间,可突然他想到些什么,便喊了一声老陆,又靠近两步,略带思虑的说道:“你觉得,那他会不会认识凶手?”
如果许君然不是凶手,那他会不会认识凶手?
51、51
◎电话◎
谢沉征看着陆良一怔,又从休息室的门口端着茶杯折回。
进入监控室,杜元龙还在看着前半段审讯许君然的监控录像,作为一个老刑警,警觉性自然很高,自从门嘎吱一开,杜元龙就已经点了暂停。
“吃好了?”
这话自然是问谢沉征。
“嗯。”
“人走了?”杜元龙又问。
“走了。”
谢沉征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椅子慢慢转过来,他也就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用说了。
杜元龙看到谢沉征和陆良两个人,倒是没什么表情,撑着扶手站起来,看了眼仍在审讯室里待着的许君然,问道:“你们俩有什么看法?”
领导一问话,陆良一瞬间有点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看杜元龙的眼神也明白几分,便率先道:“许君然所说与我们查到的资料相吻合,根据许君然提到的关于三年前的死者翁帆铃,我认为,一、可以考虑彻查京州市红岭村白天鹅孤儿院;二、另外,许君然认识秦卿卿的父母,所以尽管目前秦卿卿的死亡与白天鹅孤儿院无关,但凶手的作案手法与三年前的211案有极大的相似性,所以建议再次调查许君然及社会关系。”
杜元龙听着点了点头,倒是没表态,又看向谢沉征。
谢沉征脑子里顺着线,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甚至他有一种很恐怖很反讽的感觉,但他也不好明说,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
所以他也点点头,说了两个字,“同意。”
杜元龙听完,背着手又看了眼许君然,说道:“老刘那边已经来信,许君然请的律师已经在走保释程序,如果你们再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这事可就难办了。”
杜元龙拿起保温杯,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提点一下谢沉征,“谢队长,我不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的计划见不见效,但若要使整个警队陪你一起丢脸,我看你这个队长也该当到头了。”
其实就许君然的事情,选个白天请人来一趟警局,喝喝茶聊聊天或许也就得了,毕竟他们手里没什么实际证据,除了查他公司查出账务问题,但这事情已经交经侦。
所以,当初去抓许君然时,弄的声势浩大,四五辆警车出动,但现在要是灰溜溜把人给放了,那必然落一鼻子灰。
门声一关,倒是不那般暴动,反而平静,平静的很,尤其是偌大个监控室,就剩下他和陆良两个人,谢沉征摆头轻啧一声,倒也没多少情绪,反而点开暂停键,继续看着许君然的审讯监控回放。
反倒是陆良,有点失落,“谢队,别的不说,你去哪我去哪。”
谢沉征本来好好看着监控回放,莫得一下被陆良的话搞的哭笑不得,但后续心底又渐渐涌起一股子心酸,他和老陆在无数个生死无常的行动中互相信任,那种过命的交情可能人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几个人,所以,对谢沉征来说,他们是上下级,也是兄弟,更是战友。
谢沉征扭头看了眼站着的陆良,不禁咧嘴笑了笑,“老陆,你看你困的俩大黑眼圈,快去睡会”,谢沉征说着扯过陆良本想拉过来坐下的那把椅子,“行了,快去歇会,等会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