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了吧唧的感叹一番后南归也拿着表姐留在这的衣服去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正好姥姥摆饭上桌,南归早就饿的前胸贴肚皮了,也不顾什么客气不客气,这是她姥姥家,有什么可扭捏的,姥姥动筷之后她就开始狼吞虎咽了。
闻予看着桌上的饭菜,虽然肚子饿了,但是还是没什么胃口,怎么说呢,心里不舒服的膈应,想着这房子这环境,虽然不脏,但是在他眼里算是破旧不堪,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房子,别再说外面一堆鸡鸭鹅狗,如今还叫他在这里吃着陌生老人做的饭菜,他实在吃不下。
勉强意思吃了几口之后,老人好像看出不怎么和他胃口,问他想吃什么她去做,闻予说他没什么胃口不用麻烦。
南归也品出来了,像他这种矫情的人这里的饭菜怎么能叫他下咽。
南归哼哼道:“不用管他,他饭量就这么小,平时喝露水长大的,还是不饿,饿了自然就吃了。”
老人也反应过来,一看这通身气派就是金银窝里长大的,怎么可能吃的下她做的饭菜,她那孙子都嫌她。
老人起身要出门,南归问她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姥姥让她安心吃饭,一会就回来。
南归斜了一眼闻予,冷哼一声。
等老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镇上的人不多了,小卖店东西也不多,我问了一下这些都是卖的好的,小孩儿爱吃的,吶,还有方便面,小伙砸吃不惯别家里的饭菜,今天就先对付下吧,镇上也没啥饭店,委屈你了,孩子。”
南归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说出的话也带了点火气,“姥姥大晚上的你就去买这个?外面还下着大雨呢,黑灯瞎火的也不怕摔着,你管他干什么,都说了他喝露水长大的,你买这他也不能吃。”
老人啪的一掌拍向她的后背,佯装生气道:“怎么能这么说,你在人家吃住这么多年长这么大,人家亏待你了?人家好吃好喝待着你,没道理人家的宝贝孙子在我这饿肚子,这么多年学白上了。”
南归一想确实只自己狭隘了,闷头不说话。
闻予听着这一老一小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想吃也只能客气的说了声:“麻烦了。”
游一洺曾开玩笑说他生性凉薄,缺少对情感的感知能力和共情能力,他不置可否,他认为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懦弱无能的人才会用哭表达情绪。
今天看着这场亲人相认,多年骨肉团聚的认亲场面,他还是没有什么感触,只是觉得这小姑娘真能哭啊,从前也从没见她哭过,不高兴也是忍着,倒是挺能干架的,不过几次干架不是帮别人被打了,就是别人先惹她,刚才冷眼看着,还挺可怜的,感觉她哭的都快背过气去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丑的不能再丑,现在一看眼睛还有点红红的,看上去像白毛兔子可怜兮兮的,如果忽视她瞥过来的白眼的话。
老人顶雨薅了一把青菜,本想热情的给他煮面,南归一把抢过水瓢让姥姥去吃饭,她来煮,热锅凉油下葱花,放花椒面,酱油爆香,将姥姥买的香肠切了切翻炒几遍,倒水呛汤,把面,料包青菜一起扔进锅,煮吧煮吧,出锅的时候打了个鸡蛋勾了勾鸡蛋散花汤,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上桌,端上来的时候,说实在的闻予还是不想吃,但是旁边的眼刀都能把他剐了。
闻予本不想理睬,他想吃就吃不想吃还要看别人脸色?笑话,长这么大他还没看过谁脸色。
只见旁边夹了一大筷头的面卷了卷就往他嘴边送,“吃吧,大爷,你不吃,我姥姥不安心。”
听着这丧里丧气的声音,闻予看看对面笑呵呵的老人,皱着眉,让她放下筷子,他自己会吃
60、病得不轻
闻予想着反正又不是毒药,吃了完事,省得她在旁边磨叽没完,闻予随便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味道还不错,就是香料味太浓,不过还能下咽。
南归在旁边杵着,瞧着就像一个追着小孩儿喂饭的老妈子,终于把饭喂进去了,三人吃完饭之后,发现住是个问题。
就一个炕,闻予长这么大还没睡过这种炕呢,而且只有一屋,这怎么睡,姥姥去炕柜拿出一套没有盖过的新被褥,在炕头铺上了。
“这套是给南南准备的,棉花被罩都是新的,一直没人睡过,给小伙子你用,我时常拿出去晒的,不脏的。”
南归听着心里涩涩又温暖,搂着姥姥就不撒手。
“等会再撒娇我给小伙儿铺上,睡炕头,炕头热乎,这连雨天都湿漉漉的,睡个热乎炕解乏,你睡你表姐的。”
“对了,我表姐呢?”说起表姐她还是有点印象的,小时候有好吃的总分给她一半。
“你舅舅摊着那么个没心肝的老婆,你表姐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哎,说起来又是老话一箩筐,先睡觉,你们也累了明天再说。”老人拍着她的手叹着气。
这么一说,南归更想听了,这么多年都发生了什么。
闻予看着铺好的卡通被褥,看着这大通铺,他睡不下去,“我今天去车里将就一夜,你们休息吧。”
“别呀,小伙子,这里山区不比你们城里,早晚两头温差大,何况又下了几天雨了,你受不得的。”
姥姥拉着南归让她劝劝,南归寻思她谁啊,能劝的住闻予?闻予那主意正的,他自己认准的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再说她犯得着么,爱睡哪睡哪,又不是她们家虐待他。
“姥姥别劝了,就是勉强把他拘这儿,他这一宿都未必能睡好,随他舒服得了。”说着就去穿鞋,开了院子灯开门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