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陆丞西接南归回家,南归刚坐上车就发现手机忘拿了,陆丞西说他帮她去拿,结果等了好久都不见他回来,南归以为他没找到,也上了楼,刚出电梯还没进秘书室就听到秘书室门口有争吵声。
“天天找借口加班,司马昭之心也知道南归单纯不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好,那我就挑明了,你是不是喜欢她?”这话问的直接让闻予一时不知道回他什么。
喜欢么?他不知道,只是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很放松也很……开心,想多点这样的机会。
于陆丞西来说,不管他回答是还是不是,都无关紧要,因为他知道答案,可是他要让南归知道,说他小人也好,自己也罢,南归他是不打算在放手要死死抓在手的无价之宝。
曾经的他不是也做过小人么。
“你不会觊觎表弟妹吧?让南归知道你这样的龌龊心思你觉得她还会留在这里么?”
闻予有些慌了神,面对“情敌”的咄咄逼问甚至是藐视不耻,让他的自尊心受到史无前例的打击,呵,他处处不如自己,觊觎他的东西好像就是在折辱自己。
闻予微抬下巴轻嗤道:“呵,不要以为你抓跟草当做宝就以为人人都对你的那根草感兴趣,如果不是爷爷你以为我会收留她到现在?我还没有你的奇特的品味对村姑感兴趣。”
陆丞西突然发怒一拳打过去,他想激他表明态度,但绝不是让别人这样羞辱她。
闻予没防备被打了一拳,准备伸手还过去的时候被一声他此时最怕听到的声音制止了。
“住手!”南归快步奔过来挡在陆丞西面前,看闻予停住了动作才转身抱住陆丞西,“丞西不要为了不值得事跟不值得人生气,我们走。”
闻予被这两个不值得打的缓不过神,直直看向一眼都没给到他的人,两人携手离去了很久他依然在原地久久伫立,好像钉在了那里。
等他回归神已经回到了住处,他攥着手机看着对话框想解释,但是又无从解释,说什么?说那不是出自他本心?说他故意气陆丞西一时口不择言?说他没有那么想?
她会信么?换做是他也不会信的。
南归跟陆丞西回到家,对陆丞西感到十分抱歉,“为什么不说,如果你心里一直装着这个事介意这个,不管真假我都不会在东灵呆了。”
“对不起,今天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南归捧着他脸认真的说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让你难受了,如果是你跟一个女生让我有危机感身之处让我产生一丝不快,那我肯定是难受的,是我的错,我没有给你十足的安全感。”
陆丞西深邃的眼眸,又说不清的情绪在翻涌,他将额头轻轻与她相抵,“谢谢你。”
后来南归辞了职,陆丞西将公司交给合伙人,两人去了瑞典留学,一走就是5年,再回来时孩子已经满地跑了。
再见闻予是在幼儿园接孩子,没想到会碰到他,五年不见闻予还是那个闻予,只是多了曾经不曾有的岁月感。
两人仅仅像个多年不见的老同事礼节性的打了招呼。
“来接孩子?”闻予先开的口。
“嗯,你也是?”
“嗯。”
东东出来的时候“妈妈妈妈”叫个不停,一下扑到她的怀里,问她妹妹呢。
南归耐心的跟他说爸爸在家看着妹妹,然后朝闻予颔首示意自己要走了。
在她越走越远马上要消失不见的时候,闻予突然叫住她问她的孩子叫什么?
“陆北北和陆东。”好敷衍的名字,可是丞西说他们一家四口刚好凑够东南西北。
“你觉得闻思南好听么?”
“你的孩子?”
“嗯。”
“很好听。”
“谢谢,她如果知道,也会开心的。”
远处看到一个小姑娘朝闻予跑来,想必这就是他的女儿,“你的女儿很漂亮,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没有再见,因为再也不见。
小姑娘一把扑过来抱住他的腿,问他“三干爹,那个姨姨是谁啊?”
是谁?到底是谁呢?他一时也不知道了,这几年他零零碎碎做了好多梦,梦到最后竟然不知道是自己精神错乱还是日有所思,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他这辈子好像走到头了。
“走吧。”闻予望着消失的背影只能按照自己的既定人生轨迹一直走下去,曾经以为她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副好风景,走过了瞧过了,既然得不到忘不掉就隐在脑海中放着吧。可是越往后走才越清楚的知道,那不仅仅是一副好风景,是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的终极篇章。
也许他跟梦中的那个人一样傻得无可救药吧,永远都在错过。
南归看到闻予内心到是没有激起一丝波澜,毕竟两人关系只是曾经的上下级而已,回到家看着抱着小囡囡摇晃的丞西,眼前人是她的毕生所爱啊,这辈子是上天厚待她,让她得偿所愿让她终得圆满。
南归轻轻走过去抱住陆丞西,柔声说道:“我爱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