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无法自控地想要靠近这个人,以对手,以宿敌。
想要挑动他的神经,占据他的视线,激出他全部的实力和胜负欲,哪怕代价是把自己逼到绝处逢生的地步也在所不惜——或者不如说,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他的视线落向肩头熟睡着的人,湛蓝的眼睛晕出柔和的光泽,“我只是,无法自控地被他吸引。”
直到某天,在某个不甚纯洁的梦里出现工藤新一的身影,他才恍然惊觉,这份极致的吸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情欲的边界。
而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黑羽快斗没有半分慌乱,只觉得理所当然,似乎早该如此。
虽然他这个回答看上去十分真诚,但服部平次仍然被腻歪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想要的回答是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最好再有详细的心理动机描述,不是这种似是而非朦朦胧胧的真情告白!
他们最终还是十分顺利地赶上了晚宴,感谢新干线的通畅运行,才让服部平次没有在新婚前两天就开始惨遭家暴。
不愧是大阪府警察本部的内部联姻啊,工藤新一坐在休息室里默默感叹道。
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的婚礼在父母的坚持下规模极为盛大,几乎全日本警届的高层和社会名流人士都出现在了婚礼现场。
这样一场隆重的婚礼,伴郎的任务显然是极为繁重的。但这一切都跟工藤新一没有关系,除了走红毯和拿戒指,其他的事情都让黑羽快斗包揽下来了。
他只能百无聊赖地待在休息室里发呆,比单纯参加婚礼的客人还要清闲。
“工藤!”清脆的女声将他从无聊的白日梦中唤醒。
铃木园子正兴冲冲地朝他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约莫30来岁的陌生男子。
“我就知道你这个伴郎肯定很闲。”她拉着那个陌生男子一起在他对面坐下,语速飞快地抱怨着,“兰忙得人影都看不见,爸妈还非要我去跟那群少爷小姐寒暄,无聊死了。”
工藤新一毫不意外地托腮看着她,“没办法,谁让你姐姐不在呢?”
“铃木小姐。”一旁的陌生男子好奇又探究地打量着工藤新一,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的光彩,侧头向铃木园子询问道,“这位是?”
意识到自己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的铃木园子急忙介绍道,“他是工藤新一,之前是很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哦。”
“是这样,”他眼底流露出抱歉的神色,“抱歉我不太关注侦探相关的消息。”
“没关系,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枝红蔷薇蓦地在工藤新一眼前绽开。
“我叫田中悠佑。”明艳的花朵再次往工藤新一跟前送了送,“初次见面,这枝蔷薇,算是给工藤先生的赔礼。”
田中……悠佑?
“他是不是很厉害!”铃木园子在一旁兴奋地介绍道,“田中先生现在可是日本最厉害的魔术师呢。”
魔术师吗……
怪不得他觉得耳熟,之前在医院里试图寻找快斗消息的时候,的确是常常见到这个名字。他还曾点进他的视频里看过,不得不说在他看过的所有魔术视频里,这个人在风格上的确是最接近怪盗基德的……
华丽,且浪漫。
“自从基德saa退出江湖以后,我差点都对魔术失去兴趣了呢!还好后来去看了田中先生的表演,让我又重拾了对魔术的热情。”
田中悠佑似乎极不喜欢别人拿他和怪盗基德做比较,嘴角挑起不屑又傲慢的弧度,“偷东西我或许不如他,魔术上,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一点,工藤新一和他是一致的。
他也极不喜欢,把任何人同怪盗基德相提并论。
“无非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形似而神不至。”
言语毫不客气的工藤新一目光冷硬地直视着他,“而且,我不喜欢别人的花。”
大约是没想到工藤新一如此不给面子,绯红的蔷薇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看来,工藤君对魔术不是很感兴趣啊。”田中悠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试图为自己失败的送花行为找一个台阶。
“我对魔术很感兴趣。”而工藤新一并不愿意给他这个台阶,言辞犀利地嘲讽道,“只是你的魔术,还没有好到足以让我另眼相待。”
“黑羽君?”铃木园子的声音骤然打断了这场剑拔弩张的言语交锋。
工藤新一猛地回头,只见黑羽快斗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手里握着一个蓝色的玻璃杯。
“快斗!”他冷硬的眸光倏地软了下来,笔直的唇线也弯出欣喜的弧度。
注意到他目光的黑羽快斗朝他轻笑了一下,缓步走了过来,坐到他身边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
“吃药了吗?”
工藤新一嘴角的弧度瞬间僵住了。
他的确忘了。
在家里的时候,都是黑羽快斗按时把要吃的药送到手边。即便他不在,也会提前把药准备好,再调上闹铃或者直接电话提醒。
说起电话……工藤新一摸出手机,屏幕上果然闪烁着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进会场的时候把手机调到了静音这件事,完全被他忘记了。
“就知道你记不住。”黑羽快斗从他西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药盒,无奈又宠溺地抱怨道,“真是的,放在衣服口袋里也能忘。”
工藤新一自知理亏,讨好似的朝他眨眨眼,企图萌混过关,“你记得就行了呀。”
反正你总会在的。
听出言下之意的黑羽快斗强压着嘴角,不置可否地抬眸瞪了他一眼,把打开的药盒和装着温水的玻璃杯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