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缓缓抬手,摘下了右眼的镜片。裸于月色下的眼瞳幽深似海,让迷航的旅人驻足深陷。
“你抓住我了。”他轻笑着将取下的镜片放进了工藤新一的手心,十指交缠,冰冷的金属梗着他手心生疼。
硌人的寒意刺得工藤新一瞬间惊醒,摸到隔壁被窝里的手掌一片冰凉,好像那片单片镜真的停留过一样。
他半撑着额头坐起身来,轻薄的凉被从肩头滑落,腰间的酸胀疯狂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还畏罪潜逃了?
果然还是黑羽快斗比较可爱,怪盗什么的真是讨厌死了。
工藤新一颇为怨念地朝旁边空荡的床位瞪了一眼,目光一滞,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抬手璇开了床头昏暗的壁灯。
黑色枕巾上横放着一支娇艳欲滴的蓝色玫瑰,压在一张小小的白色卡片上,一个简笔画小人正朝他龇牙咧嘴地傻笑着。
工藤新一拿起卡片,盯着卡片右下角那个呲着大牙的基德小人打量了一番,不觉笑出了声,“果然画和人都一样蠢。”
【
拂晓时分,宛如旧梦。
昨日幻影重归于世,前来拜领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暗号:等你
】
真是敬业啊。
工藤新一状似不满地来回翻转着手里的卡片,眼底却闪动着分明的笑意。
换上怪盗的衣服,连逃跑的行径都一比一复刻,尽知道写一些似是而非的暧昧话语撩拨自己。
工藤新一一边口不应心地谴责起怪盗这种睡了就跑的渣男行为,一边诚实地起身换上了迭好放在床头柜上的蓝色t恤。
毕竟,逃跑是怪盗的本性,而抓住他,则是侦探的天职。
对自己已经被某侦探打为渣男一无所知的怪盗正静静站在天台上,等待着追捕他的罗网从梦中醒来。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黑羽快斗,或者仍旧应该叫他——怪盗基德,低头看了看掌中的怀表,指针刚好指向五点一刻,也就是,他在名侦探手机上设定闹钟的时间。
大概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
“你要变成鸽子飞走了吗?”
听到动静的怪盗猛地回身,只见原本应该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已经穿戴整齐,双手插兜,随意地靠在墙边。
这是……在记恨自己当时拒绝他的靠近吗?
“不,”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的怪盗面对这句略带怨念的调侃,只得无可奈何地低头一笑,“这次不会了。”
事实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十年前那个装酷飞走的人从记忆里拉出来打一顿。跑什么?缠着他帮自己处理伤口,撒撒娇卖卖惨然后直接告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