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代表自己名字的几个音节,从她唇瓣里吐露出来,安苳不由自主地心脏狂跳起来。
难道……岑溪没有认错人?她一直知道自己是谁吗?
安苳脑子有点乱。这样的岑溪,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也完全在她的认知之外。
此时的岑溪唇瓣和脸颊都嫣红,眼睛里波光潋滟,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孤高清冷,向来清越的嗓音微颤,整个人都脆弱而又妩媚。
某种边界被突然打破,安苳竟然不由自主地,想更加探索她这不同的一面。
就像感受岑溪的外套,岑溪的嘴唇,岑溪的舌头一样,她是不是还可以更加深入地认识岑溪……
她看着岑溪的唇瓣,头脑昏沉,咽了咽口水,迷茫而又期待地问道:“岑溪……你要我怎么做?”
回答她的,却只有岑溪的吻。
岑溪的吻热情而又脆弱,大胆却又无力,安苳身子越俯越低,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她,在她手臂即将滑落时扶住她,重新挂回自己脖颈上。
岑溪呼吸急促起来,仰起下巴,下颌蹭着安苳的唇,安苳立刻明白了什么,低下头轻吻着她的颈侧。
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水,好香……
跟她的被动相比,岑溪更像是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与其说是她在吻岑溪,不如说岑溪是在用身体吻她的嘴唇,吻她的指尖……
北方的初春,夜很长很深。
但白昼还是如约而至。
外面太阳已经升上了半空,酒店的窗帘又薄又透,几乎挡不住什么光,烧得人肌肤滚烫。
半睡半醒间,岑溪睫毛颤了颤。
身体深处蔓延出难以言喻的酸软,整个人比加了一晚班还疲惫。
可是……她不是已经失业了吗,根本不需要加班。
睁开眼的一瞬,明亮的日光涌入视野。岑溪眯起眼睛,懒懒地伸出手挡了下,然后侧身过去背对着光线,想再睡会儿。
一张熟睡的女人的脸映入眼帘,且是近在咫尺。
这女人有着乌黑的头发,浓密的眼睫,肤色不算白却很匀称,鼻梁旁缀着一颗淡红色的痣。
岑溪眨了眨眼睛,看了对方几秒钟,视线缓缓向下移动。
对方光裸的手臂,竟然被她枕在脖子下面。
几秒钟的愣怔之后,昨晚那些疯狂而又破碎的回忆,终于随着宿醉的难受感一起,汹涌来袭。
她的眼神由迷茫到震惊,又从震惊到阴鸷。
“安苳,醒醒。”她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把那条不属于自己的胳膊从脖子底下拨开,支起身子,毫不客气地叫醒了还在熟睡的安苳。
“……嗯?”安苳睁开眼睛,惺忪说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