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间,忽然耳边传来了很熟悉的声音,是轮椅在地上行走的摩擦声。
一个回头,谢拾青被保镖推着就朝她过来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宁宁,你怎么从家里搬出去了?”
————————
钟宁:好似曾相识的画面!
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走在路上总要引起旁观,不是恶意,大多只是好奇,就好似公园里看到有人手中拿了个氢气球飘着,也忍不住会多看两眼。
而谢拾青的容貌实在出众,细腻纤弱,活脱脱一副病美人的模样,自然就更吸引视线了。
钟宁可不愿做了八卦的女主角,她快走两步,一下捂住了这人的嘴,“有话不要在这里说。”
说着就抢走了保镖的位置,推着谢拾青快步往出校门的路上走。
没走两步,手上就传来湿润的触感。
她弯下腰去看,轮椅上的人眼里噙了好大的两汪眼泪,像星子似的一颗颗往下落。
倘若哭泣也是一种需要锻炼的本事,那谢拾青无疑是最登峰造极的那一批。
哭也要讲究美,要眼眶微红,眼泪要大颗,要干脆利落地滴,还不能有鼻涕,要美观。
最好的哭戏演员,才能做到哭起来如同清荷滴露,我见犹怜。
谢拾青虽然不是娱乐圈的演员,却也是深谙此道。
在情绪稳定理智在线的时候,她是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的。
钟宁从未见过有人这么能哭,倘若眼泪也是一种武器,那么它一定是这世界上杀伤力最强且最无形的一个。
她张了下嘴又闭上,其实早上就想说,自己已经搬出谢家了,只是看到这人期期艾艾地模样,又把话忍了下去。
反正管家也一定会告诉她的。
“我昨天搬走的。”本着坦诚的态度,她说,“我认为你的不回复是对分手的默认,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理由再住在你家呢。”
“我不是……”谢拾青拽下她捂着嘴的手,颤抖着吸气,“我不是要分手……”
“我知道……”
钟宁的话只说了个开头,就被急切的谢拾青惶惶地打断了,“你搬回来,宁宁,那你搬回来好不好?”
诡异的一阵沉默。
“我觉得,暂时分开是比较好的处理方式。”钟宁的话声音很轻,包含的态度却很坚决。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分开,宁宁,难道你还在怪我吗,你在埋怨我,生我的气吗?”
谢拾青的唇上也没了血色,发苦地哆嗦着,话语里充满了心碎和哽咽,“我知道错了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说要再给我一次机会的,宁宁,不要走,不要和我分开,我受不了这个,我真的受不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