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过去,“怎么抱着成钰啊,这是出院了吗,身体还不舒服吗?”
等走近了,才看清抱着的人竟然是李锦程。
他脸上潮乎乎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往柏腾怀里缩了缩。
柏腾也没解释,留下句“麻烦您做点吃的给他”便上了楼。
他把李锦程抱回了自己的卧室,轻放在床上,拿来医药箱,给他清理膝盖上的伤口。
镊子夹着消毒棉擦去脏污和血迹,柏腾抬头问他:“疼吗?”
李锦程摇摇头。
“不要习惯点头或者摇头,以后要学会说出来。哪怕再难,也要说,疼还是不疼。”
对上他温柔沉稳的眼睛,李锦程一愣,说:“不疼。”
柏腾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好孩子。”
放在床面上的手微微攥起,李锦程垂眼看着低头给他处理伤口的柏腾,突然很想摸一摸他眉间的那颗痣。
小时候听村里的奶奶讲,眉间靠右生着痣的人,最薄情。
他现在觉得这是迷信,柏腾这样好,是他见过最好的人。
伤口贴上防水无菌贴后,李锦程去浴室洗干净,换上了柏成钰的睡衣。
尺码要比他大,领口露着平直的锁骨,裤脚拖着地。
柏腾还在卧室,见李锦程出来,朝他招了招手,床头柜上放着插好电源的吹风机。
李锦程抿了抿唇,快步走过去乖乖坐到他身边。
黑软的发在他指尖中飘舞,风吹开头发露出红透的耳朵。
柏腾的小拇指不小心蹭了下,比吹出来的热风还要烫。
关了吹风机,他伸手揉了揉这颗蓬松毛茸的头,手感极好。
睡衣的领子很大,柏腾视线向下,看到突出的脊骨上有一个圆形的烫伤,看疤痕的形态有一定年数。
柏腾摸上去,“这是怎么弄的?”
突如其来的触碰,李锦程不禁绷直背,小声说:“烟,烫的。”
柏腾声音一沉,“谁弄的?”
李锦程回头,仰脸看他:“我爸爸。”
空气安静两秒,柏腾声音轻了些:“可以跟叔叔说说吗?”
李锦程下意识想点头,又想到柏腾刚才说的话,“可以的。”
“慢慢说。”
“我妈妈,走了,没回来。爸爸喝酒,喝很多,醉了,会打我。”
“害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