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柏腾知道了,一定会不再喜欢自己。
他不可以再做这样的事情了,绝对不能。
可李锦程想不到,他有一天会对柏腾做了比这更坏的事,柏腾也果真不再要他,可他却不曾后悔。
生日过后,李锦程迎来了他的十八岁,迎来了新学期。
下课铃响起,老师又嘱咐了几句,抱着书出了教室。
李锦程正收拾着书包,柏成钰皱着张脸,站到他桌前,“李锦程,怎么办啊,为什么要开学考啊?”
“现在学,还有时间。”
“那下午去我家吧,你教教我。”
李锦程摇摇头,“要去上课。”
“补课?就休息半天你还补课啊,别去了,你学习那么好,浪费这钱干什么。”
“不要。”李锦程已经收拾好了书包,绕开他,“我走了,拜拜。”
等走到门口,柏成钰又说:“你真不来啊,今天下午我舅舅可在家啊——”
李锦程抓着书包带的手一紧,抿起嘴唇,还是低头走出了教室。
出了校门,公交车正好到站。李锦程上车刷了公交卡,坐到后排靠窗的位置。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装订好的打印资料,封皮上写着“语言障碍训练教材”。
他是要去上课,只不过是去语言学校。
高二课程变得很紧,只放周六周日下午半天假。柏腾开学之前给他找了淮荫市最好的矫正机构,他不能辜负柏腾,要利用好这段时间去上课。
下午两点钟才上课,李锦程吃过饭后去图书馆找了个位置,做起之前没做完的物理题。
只画了条辅助线,李锦程有些泄气地放下笔,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
他一道题也看不进去,想到刚才柏成钰说柏腾在家,心里酸酸涩涩。
楼下花坛里的柏树长得很高,稠密浓绿的枝叶伸到二楼来,随风轻轻敲着窗户玻璃。
李锦程在纸上乱写着,写着写着,变成了柏腾的名字。
他趴在桌上,看着“柏腾”很久,喃喃出声:“好想你哦。”
下午一点半时,李锦程去了矫正机构,找到了语言学校所在的楼层。
还没到上课时间,走廊里一阵喧闹。他贴着楼梯边走,拐弯时被打闹的小朋友撞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一只手在后面扶住了他。
李锦程说了谢谢,转过头愣了下——是周榕。
即使戴着口罩和棒球帽,李锦程还是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