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花瓣边缘渐渐变成金色,像少年那颗纯粹而热烈的心脏。
课程结束后,李锦程准备回去。走廊很长,他步子比来时轻快。
有些班级还没下课,走到尽头正要下楼梯时,随意地瞥了眼教室窗户。看到最后排坐着的人时,他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李锦程仰头看看教室门框上的牌子,又看向窗户,正好与转过头来的周榕对视。
周榕朝他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随后手挡在嘴边,对他做了个口型:等我。
十分钟后,周榕随着人流从教室出来。
大家都很安静,只有周榕开口说了话,叫了声李锦程的名字。和他同一班的人,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有几个戴着助听器的人不禁回头看他,表情皆古怪。
他们都是聋哑人,说不了话。有些还存有微弱听觉的人,借助昂贵的人工耳蜗,能比旁人幸运地捕捉到一些声音。
而周榕本就好听的嗓音,此时就有些刺耳了。
同样好奇地还有李锦程,黑亮的大眼睛瞅着他。
周榕无奈地耸耸肩,一只手指了指耳朵,“大概还有一两年的时间,这里就快听不到了。”
李锦程怔住,一时说不出话。
周榕是歌手,失聪对于他,对于像他同桌一样千千万万的歌迷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李锦程抿了抿唇,随后伸出手。学着刚才看到教室里手语老师的动作,一手握拳屈肘,向内弯动一下。
——加油。
周榕一愣,眼里收了笑意,眼神深了些。
他轻轻攥住李锦程的手腕,低头叫他:“程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十分亲昵的称呼,还没有人这样叫过李锦程。
大概是因为有着和周榕感同身受的处境,他并不觉得反感,反倒对他有种亲近感。
李锦程点了下头,“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某个老男人要被挖墙脚咯
见到他
周榕和他闲聊着出了教学楼,到大门口要分别时,问他要不要今晚去家里吃饭,他冰箱里塞了一些食材需要多一个人清理。
他不习惯去别人家,刚想拒绝,又见周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其实是想让你帮我听听新写的歌,我一个人有些拿不准。”
李锦程想到那时柏腾让他帮忙听的曲子,其中最好的那首就是周榕的歌。如果自己能给他一点帮助,也算是间接帮了柏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