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工作室刚起步,我想和其他公司合作打开知名度。
但我手上没有资源,便想到通过许睿牵线。
那时我以为我们这点夫妻情分还是有的。
结果许睿听完,不耐烦地摆手:“你趁早停了这打算。”
我解释:“我并不是让你促成这件事,只是介绍我们一起吃顿饭,剩下我来谈,能不能拿下来是我的事。”
他嗤笑:“就你这小工作室,让我跟其他老总怎么开口,我还要不要脸了?”
那一刻我知道,许睿从来没有看得起我。
娶我不过是因为恰好能让许老爷子满意,有利于他在公司的竞争。
而更合适的,我是个瞎子。
不论他做什么,都无从得知。
挂断电话前,许睿仍是高高在上的语气:“你看不见,对许氏的财产一无所知也正常。”
我撂下一句话。
“我只要我那套房子,三天后见不到钥匙,我会想办法把她赶走。”
12
夜色已深,工作人员都已离开。
我坐在大厅的沙发假寐。
脑海里闪过爷爷慈祥的模样,心里感慨起来。
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却也没想到会有看走眼的一天吧。
空气中缓缓飘来浅淡的木质香。
我抬起头:“江昼?”
那人脚步一顿,笑起来:“这都听得见。”
我摇摇头:“是你身上的味道。”
江昼坐到旁边,顺势揽我入怀:“嗯,我很喜欢,找了那么多人只能调制出五分像。”
我调制的第一款香水是给江昼的,是清淡的木质香,很适合他。
我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莫名感到一阵安心:“他调得很相似,一开始我还怀疑你一瓶香水用了五年。”
江昼语气淡淡:“但相似终究还是没有灵魂。”
我轻轻笑起来,起身进了里面的调香室,拿出一瓶刚制好的香水。
“当作你请律师的报酬。”
“只是这样可能还不够。”
江昼凑得很近,声音很轻:“今晚去我家?”
据他说,这是两年前刚买的房子,位于市中心,离公司很近。
江昼问:“想过我有一天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吗。”
他说得淡然,可我却忽然想起了五年前。
江昼家境不是很好,自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长大。
我们同居的第二年,他母亲患重病住院。
江昼每日来回奔波,还要送我去上班。
事实上我从来没怀疑过他的未来。
他专业能力强,有远见有抱负,本就应该站在人群中瞩目。
而不是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分手那天,我把话说得很难听。
“江昼,我是个瞎子,这个出租房太小了,我连走动都会不小心撞到。我只想要安稳地生活,你给不了我。”
他沉默了很久,握着我的手腕,摩挲上面青紫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疲惫的声音:“好。”
13
“地板有纹理,顺着走不用担心撞到,客厅很大。在你左手边是卫生间,往前是厨房。。。。。。”
江昼将我领到沙发坐下:“你先坐,我去做饭,桌上有盲文书,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我摸索着拿到书,心里却愈发沉重。
茶几和沙发尖锐的边角都做了包边处理,想必其他地方也一样。
我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做完这一切的。
江昼速度很快,我才翻了十来页,他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