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一边说,一边在那几千页的图鉴里寻找类似的军刀。
云居久理在旁边抽出一张纸,然后拿起一支铅笔在上面按照松田阵平所说的形状进行绘制。
松田阵平阵平惊诧道:“你还会画画呢?但我记得我在查你资料的时候,你高中的副课评价,你的绘画课成绩是不及格哎。”
“感觉自己好像会一点。”云居久理一边从那些被松田阵平说很像的图鉴里,借鉴上面的造型来拼贴,一边在纸上面写写画画。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画画。
只是听松田阵平在说的时候,手很痒,很想要把那些刀柄的造型拼凑在一起然后把它画出来。
松田阵平觉得她绝对藏拙了。
在看到完成图的时候,他端着那张纸抿嘴。
“怎么了?不是这个吗?”云居久理问。
松田阵平摇头:“不是,是你画得太像了,就是这个。”
简单的铅笔、简单的明暗关系、简单的造型勾设。
那柄栩栩如生的羊角弯刀便呈现在纸上。
松田阵平赞叹道:“真是神奇的肌肉记忆啊,看来小山医生说的没错,虽然记忆被清零但是并不影响你判断能力和行为能力……嗯?你的表情……你不舒服吗?”
云居久理看着纸上的那把羊角弯刀。
她的心脏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导致心脏跳动频率降低、耳膜微微嗡鸣、眼前的视野被聚焦在纸上完全看不到其余任何事物。
这种感觉和上次看到“方块a”的时候很像。
但要远比上次强烈很多。
这种情况保持了很久,直到松田阵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让她从这种灵魂被分割的状态里回神。
“你脸色怎么这样?”他摆正云居久理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你不舒服吗?”
云居久理的声音也有些木讷:“不,我、我就是觉得这把刀……让我感觉很熟悉。”
但她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很熟悉。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就像是饥饿很久的人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可是无论如何寻找都没有办法找到食物的来源。
松田阵平说:“当然了,从那把刀的磨损程度来看,应该是你携带在身边很久的。”
云居久理想不起来。
但这是她从失忆之后,第一次有这样的特别情绪。
这张画有羊角弯刀的图纸,被她如获至宝地捧在手里。
一晚上的时间里,云居久理都在盯着这张纸看。
但并没有唤醒藏匿在她内心深处的什么记忆。
直到后来云居久理趴在案桌上疲倦地睡着,松田阵平才好笑地从旁边摘下来他的外套,套在云居久理的身上。
“真过分啊,让我来帮你回忆结果自己却先睡着了。”
他笑着说,但没有把云居久理叫醒的意思。
云居久理睡着的样子很乖、很安静。
她的肩膀微微隆起,脸埋在臂弯里,像是一只刚刚飞出鸟巢的雏鸟用翅膀保护着自己。
耳畔的碎发扫在她的脸侧,好像让她有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