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结一郎思考片刻,换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推开速水悠実的病房。
速水悠実已经醒了,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到喜多结一郎的时候眼睛才微微睁开一些但没有说话。
反而是喜多结一郎像是疼爱小辈的长者,坐在速水悠実的床边说道:“让你受苦了,今天晚上的事就交给检察厅来做吧,不会有人知道你和云居久理发生了冲突。”
速水悠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喜多结一郎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而是安慰道:“我知道接受这一切对你来说有些太过残忍,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我想让你立刻退出检察厅也是一种残忍的事情。不如……还是留下来吧,检察厅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听到这里的其他检察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总长要说这样的话挽留。
但是喜多结一郎心里门清。
一则这个孩子确实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大力培养的对象。
不管是能力还是个人的素养都不比他爷爷当年差。
二则,喜多结一郎觉得这个孩子还是更看重自己身为检察官这份荣耀的。
只是一开始没有从牛角尖里面钻出来,所以才会有很多反抗自己、反抗警察厅的行为,就像他的爷爷当年那样。
只要这个牛角尖走出来之后,这个孩子也可以像他的爷爷当年那样,完全服从于自己的安排,也可以成为自己最大助力。
说不定还可以,比他爷爷当年做得更好。
速水悠実没有说话,而是听着老人在自己的耳边一直输送着挽留的意向。
喜多结一郎说得十分诚恳,甚至还给他规划了未来犹如坐飞机一般的晋升路线。
并且许诺如果自己未来晋升内阁成功的话,检察厅总长这个位置肯定会空下来,到时候自己可以在那个额外提拔速水悠実。
这句话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速水悠実默默抬起头看着喜多结一郎:“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爷爷当年做的那件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吗?”
喜多结一郎想的没有错,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爷爷生前的荣誉。
毕竟这可是他曾经最信赖最尊敬的爷爷啊。
也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检察厅兢兢业业几十年的老检察长。
死亡的时候还被国家赠予特殊贡献荣誉勋章的人。
如果被国民知道,这样的人生前曾经做过不把人的性命当一回事的行为,对整个国家整个检察厅的体制也会感觉到失望和愤怒吧。
所以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速水悠実爷爷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关乎着整个检察厅和整个国家的颜面问题。
速水悠実低下了头,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抬起头来看着喜多结一郎说道。
“我愿意继续为检察厅工作。”
喜多结一郎十分高兴。
“好孩子,那么后天的三审还是由你负责。”
一老一少像是做出了某种契约签订的眼神协议,在这一间小小的病房里面,确定了彼此未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