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武大郎可是纠结得不行,想了数天,一咬牙,最后竟直接带着弟弟武松和媒婆上门求亲。
这也把武松吓了一跳,哪里晓得哥哥娶亲的速度如此惊人,连夜查了查吴三娘的身份,才放下心来。
武大郎十分坦诚地说了自已先前娶过亲,结果却差点被人打出去,若不是吴三娘反应过来拦下了,怕是没了这桩亲事。
吴三娘拉着武大郎走到一边,两人单独聊了些,武大把先前自已娶亲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两人实际并未同房。
这憨厚的模样让吴三娘红了脸,心中颇为哭笑不得,却也放下了心中的介意,答应了这门亲事。
武松对哥哥成亲很是高兴,自求亲成了,他便搬到了县衙后的院里,和其他捕快一同住着。
可喝着火辣辣的喜酒时,他心中总是想起先前的那个女人,心底又是郁闷又是生气,连酒水喝得啧啧作响。
若是此刻能瞧见对方,武松都恨不得上前咬上几口,解解气。
时间又过了半月,阳谷县里忽然发生了一起杀人案。
一位姓花的男子因为自已的妻子与人偷情而痛杀两人,随后逃之夭夭。
知县晓得此事后顿时大怒,要求武松前去将此人抓回来,待秋后问斩。
武松接下了命令,便带着几个人在前去捉拿犯人。
此人正是花子虚,李瓶儿的丈夫。
李瓶儿在原著中便是那西门庆的妾室,而花子虚便是被西门庆偷家的兄弟。
说起来古怪,西门庆落魄后,已经许久未曾联系,哪里想到这李瓶儿竟依旧出轨了,还在花子虚的眼皮底下。
浪荡的模样顿时刺激到他,盛怒之下,花子虚竟然将偷情中的两人杀死。
哪里晓得几人挣扎的尖叫声引来了隔壁的邻居,恰巧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
花子虚只好畏罪潜逃,一路前往先前狐朋狗友的家中避难。
可这杀人的消息就如同插了翅膀,传得很快。
不少人家都晓得这杀人案子,连着武都头都挨家挨户地查着,便是人心惶惶。
这花子虚的借宿之地本就是酒肉朋友,义气不得,晓得对方杀了人,那是又惊又怕,竟然趁着花子虚不注意,自已一路跑到衙门去报案。
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花子虚长了个心眼,尾随对方出门后才反应过来,这厮竟是前去揭发自已,当下便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
待走在街上时,花子虚便听见了身边人说着武都头前来捉拿他的事情。
先前早已听说过武松的名头,知晓此人极为聪慧勇猛,花子虚心中不免得有些担惊受怕。
一咬牙,竟趁着没人发现,逃往了阳谷县外。
花子虚觉得只要离开了这里,那武松本领再大,也是徒劳。
就这样,他沿着县外的官道一路匆忙地疾驰,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
官道两侧的竹林在黑暗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微风扶动下的叶片摇晃不停,如同一个个怪异跋扈的影子,颇为渗人。
花子虚神色有些慌张地打量着周围,先前曾听说武松在那景岗山打虎,而这里离景岗山不远,莫不会出现一只新的大虫。
这个念头吓得他一激灵,虽然先前能够对李瓶儿和奸夫痛下杀手,但那更多是盛怒下的冲动,花子虚本质上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远处的山上传来阵阵狼嚎,吓的他腿都软了,额头冒出些许冷汗。
花子虚硬着头皮往前走着,猛然间忽然发现竹林深处好像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层层叠叠下朦胧的光影微微摆动,仿若林间的精怪之地。
花子虚微愣,眼睛不由得睁大,此等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一时间他满脑子都是话本里的美人和金银珠宝,心底顿时火热了起来。
想了半晌,花子虚的贪婪还是占据了上风,若是他能够走运获得大笔财宝,哪还用害怕那武都头,更别说被那李瓶儿背叛了。
他神色微闪,在利益地驱使下慢慢地走进了竹林。
这亮光正是夜里点燃灯火的张家客栈,潘金莲此刻正坐在屋中与张婆交谈,两人一边拿着针线比划,一边聊着先前发生的新鲜事。
张婆面上乐呵呵的,在灯光的照射下别有一番慈祥,她笑着说道:“六娘,你是不晓得嘞,我家二娘当年有多皮,非要爬上院里的柿子树,最后却因为害怕下不来了,若不是她爹,怕是要蹲上一整天喽!”
潘金莲听着这番话,也跟着笑,打趣道:“干娘,二姐这是活泼嘞。”
几日下来,她听张婆说了不少二娘的趣事,这个未曾谋面的干姐姐,从小便异于常人,活泼好动不说,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强。
自成亲后便很少回来,但却是不曾断了家中二老的花销,不晓得对方嫁了个什么人,又或是做得什么买卖。
思绪一下子飞过,潘金莲忽然听到客栈门口有人大喊:“有人吗,有人?”
听声音是个壮年男子,看来是客来了。
潘金莲压下一旁的张婆,摆摆手,主动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客官是要住店吗?”
穿成潘金莲的三十四天
花子虚渐渐靠近竹林深处,微弱的灯光一点点放大,隐约间能够瞧见人影幢幢。
待走近些,他抬起头来,面前硕大的客栈映入眼帘。
微微破旧的房屋坐落在平整的土地上,清透的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竹林,与客栈里的斑驳光影交相辉映,透着几分闲适的无忧。
花子虚耳朵一动,隐约间听到屋内的谈话声,心下便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不是什么精怪吃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