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委屈,指了指把手说:“青青,我想帮你,你歇歇。”
青禾为自己错怪了她而有几分不好意思,挽了挽头发,柔声对二白开口,“你早起匆忙,可曾漱口洗脸,等你吃了饭就换你来,快去吧。”
二白想想也是,手脚麻利的飞快洗漱吃饭,回来的时候青禾已经把黄豆磨好了。
她看着青禾慢慢拢着豆粉,真的有点着急。
青青是不是讨厌我了,因为我这几天老是帮倒忙,惹她生气?为什么不让我帮她!
青禾看她回来,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二白噘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暗想她又怎么了,还未来得及开口,二白抢问她。
“青青,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二白不喜欢和人说废话,对青禾也是直来直往的,除了那些隐秘的小心事,喜怒哀乐全摆在脸上了。
“怎么了?”
“你都不等我!”
青禾顺着二白的手看到她拢成一堆的豆粉,忍住笑。她先收拾好,扎上了袋子的口子,以防止受潮废了粉。接着,她从石磨后头又拎了一袋子出来,递给二白。
二白疑惑地接过。
“呆子,看看里头是什么?还怕没事儿干么,有免费劳力可我乐得清闲。”青禾拎了黄豆粉要回厨房,绕过二白的时候悄悄覆在她耳边说道:“我可都交给你了,二白真厉害,青青也喜欢你呢。”
她说话时候的热气喷在二白寒风中微凉的耳廓上,激起冷热交替的小疙瘩。
青禾说完便扬长而去,空中还飘荡着她的笑声。
她可看到二白变红了的耳朵,可逗乐了,让她忍俊不禁。走到了厨房实在受不住了,手还撑着门笑了一阵。
“没想到平日好动的二白这么禁不住人逗。”青禾探头看了一眼,发现二白还愣愣站在那里,维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青禾好笑,大声唤她。
“二白,我可没罚你站立呀,快点儿,该来不及了。”她这话传过去,二白跟被人吓到了一样猛蹿一下差点撞上了石磨。
青禾觉得好玩儿极了,决定以后多逗逗二白。
所以当然青禾是不会知道二白的内心之激动崩溃状的。
青、青青她、她亲我了!!!
二白一边磨花生,一边摸着滚烫滚烫的耳朵,嘴角咧出痴傻的笑容。
除了黄豆需要炒香,黑芝麻也是需要的。外头有二白磨花生,青禾在里头炒芝麻。芝麻香气浓厚,小火炒出了味道,渐渐飘出去。
青禾刚把芝麻炒好,就有人来敲门。隔壁家的大婶好奇进来瞅瞅,惊奇地看着盘子里头黑乎乎的芝麻问道:“青丫头这是做什么吃?”
青禾做了一番解释,大婶听不太懂,但一听是往年冬至吃的就笑开了花,连连点头表示知道,还预定了一斤的粉。
“丫头你这糖粉我家孙子可爱吃,一天能吃三四十个圆子,小肚子也不怕撑坏了。”
青禾一听,不放心地嘱咐:“婶娘,小孩子消化不太好,吃多了容易积食,你们应当看着些。”那大婶拉着青禾反复交代了数遍,得到青禾应声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两人下午把花生、芝麻、黄豆全部磨好,装在袋子里头,青禾靠在门上也累得够呛。别看好像不需要花太多的功夫,实际上要做的事情多得很。
又要炒又要磨,如果不是有个二白,一天还做不完。青阳被青禾打发出去玩儿了,这孩子平时拘谨,要上学,回店里头帮青禾,都没空出去玩。同龄人天天外头跑着放炮抓虫子什么的,他也没体会过。
青禾想到中午青阳脸上的高兴,心中有几分心酸。
稚子早熟,何其心痛。
二白凑过来,半蹲着身子抬头往上看。
青禾刚想完事情,一回身差点被二白给吓摔着了。幸好她扶住了门框,捂着胸口瞪了二白一眼。
“你做什么吓我?”
原来二白觉得青禾情绪低落,想来安慰她,可看她一直盯着地上看,就蹲下去想知道她在看啥。
“把青青吓到,我错了。”二白无辜对她道歉。
青禾能闻到她嘴里传出来的花生的香气,伸出手指点了点她额头,“你呀,一定又偷吃了,怎么像只老鼠,以后不给你绣猫儿了,老鼠就好。”
二白怎肯依她,拉着青禾的手撒娇卖乖,好不容易才让青禾改口。
“好好好,还是大猫。”
青青说过大猫便是老虎,只不过现在还是小猫。不懂为什么还是小的,我分明是只大老虎,厉害着呢。老鼠难看又贪吃,青青常常追着打,我不要做老鼠!
青禾哪里想到自己随口开的一个玩笑竟然被二白当了个真,自此之后,二白果然不再那么贪吃了。当然,这便是后话了。
因为第二天便是冬至,所以晚上青禾姐弟还有二白都在忙着为明日做准备。大晚上的忙的浑身是汗。
“阳阳,我把糖给落在厨房了,快给我拿过来。”青禾满手都是粉,青阳一听,动作麻溜的就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冬至米时
青禾各拿了三斤的花生粉、芝麻粉还有半斤的白糖混合起来,装了一个干净的瓦罐里头,密封好。这是晚上先做好备用的,毕竟明天一大早就会有人涌入她的小馆子买,来不及现做。
晚上糊弄的吃了一顿,青禾青阳两姐弟累的惨了,可是二白还是神采奕奕,好像今天没干过事儿一样。她本想拉着青禾出去放炮玩儿,可看着青禾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急忙地推着青禾回房间,还提她铺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