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捂着头,不顾疼痛,拿起手机,果然有一条微信。
她颤抖着手点开,银河的头像跳出一条未读消息的提示【我在大堂】
凌晨五点,司遥散着头发,穿着旗袍,从32层的行政房里狂奔去了酒店大堂。
电梯门一开,她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红色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踩在酒店的地砖上,发出磕哒的声响。
安全通道门连同地下室,被孟时北推开的时候,一阵寒风吹来,让司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男人风尘仆仆的,连一贯干净整洁的下颌都冒了杂乱无序的青渣,一双眼里却是清明冷意。
司遥搞不懂他,但她又将这最后稀薄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孟时北,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孟时北没动。
司遥眼眶发红,泪珠藏不住似的往下坠,在她涂满脂粉的脸上蜿蜒出难看的泪痕。
“我不想嫁给戚齐晖,你来找我,就是想要带我走的,不是吗?”
她顺着熟悉的味道抱了过去,压着嗓子求他:“时北哥,孟时北,我求求你,你带我走,你帮帮我!”
她的身子冰凉凉的,落在自己胸前的眼泪也是冰凉的。
孟时北抬手,停在半空中,地下室的风呼啸而来,又滚翻回去。
迟迟没有落下。
司遥的哭声由最开始的嚎啕变成了细细的啜泣。
她闷在孟时北的怀里,因为他的冷漠而逐渐变得平静。
“你不管我了,是吗?”
想起了韩晶晶挽着他的手,司遥擦了眼泪,不再哭闹,抬头注视着他:“你也选择好了,是吗?”
孟时北深吸一口气,垂下了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绒布袋。
他打开,抖落出里面的两枚钻石耳钉。
“我送你的。”
他不在意地丢下绒布袋,将一早由化妆师替她戴好的黄金耳环摘了下来,“黄金俗,不好看。”
细长的手指捏着司遥的耳垂,轻轻将嵌了银针的耳环扣进耳洞里。
钻石的光彩在她耳间流转,夺人心目。
孟时北倾身吻在了她的唇角,淡淡的,有眼泪浸润过的咸味。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送我这个?”司遥伸手摸了耳垂,苦笑:“算什么?最后的补偿?”
孟时北没有顺着她的话说,只是轻抚了她到了脸,“这段时间你哭得太多了,脸又哭花了,去吧,上楼去补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