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喀耳刻,喀耳刻也喜欢我。听起来好像是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哦。”
“毕竟你邀请了我嘛,魔女就是这样自说自话的存在。传说里,只要有凡人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就会被一辈子缠着不放,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你放手。”
“一定?”
“一定。”
有名的魔女有着容易爱上他人的习性,和捉摸不定的女神不同,这是另外一种爱。
害怕寂寞、会以诱惑去唆使凡人堕落,又慷慨地善于去回应,和甘愿堕落又充满缺点的禅城真非常相合。
“那么说好了,永远照顾我,我不会让你寂寞。”
“说好了。”
——
等到禅城真和哼着歌的英灵从卧室里出来,她才发现喀耳刻擅自给她喂餐的行为根本没有与其他人商量。
大概是赢得圣杯后的庆功宴的缘故……亦或者是伏黑甚尔专门在等她结清尾款。
总而言之,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在等着她吃饭。
“哎呀,俗话说得好,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填饱她的胃嘛……御主沉甸甸的肚皮里塞满了我对她的爱。”
罪魁祸首昂然自得地如此陈述她的作案动机。
百目鬼堇在旁边若有所思,不知道是否打算将家政课的修行提上她的计划日程。
禅城真想到日后厨王争霸的盛景,感觉自己的上丘脑都在隐隐幻痛。
“某个人只是说去叫御主起床,绝对不会是因为昨天禅城真先接了我的料理才怀恨在心吧?”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听好了,我绝对相信御主的眼光,在根本不值一提的家常餐点和美味佳肴之间一定会选择我。听好了,一定会选择我!所以像你这样的水平,连我的假想敌都算不上……”
禅城真走过去轻声细语地朝着小樱打招呼。
这孩子虽然还是有些不爱说话,但是看得出来已经比才见面的时候放松许多。
她觉得日后多带她出门玩耍,享受阳光,再交几个同龄人朋友,或许会渐渐地放下这幅防御性的态度。
远坂家要操持时臣的葬礼,所以原先答应间桐雁夜的遗愿暂时不必着急。
禅城真决定先回时钟塔一趟,为的是给自己寻觅一位在政治上能提供帮助的新导师。
华丽地拜入肯尼斯门下以后,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费尽心机都要和贵族们运作关系的倒霉蛋。
尽管她通过不当方式获取的知识,有百分之八十是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但在这一年里她依旧发表了许多有真材实料的论文。
与被蔑视的新生代不同,任谁都瞧得出来禅城真拥有绝对不会被埋没的才华。
时钟塔的君主内,会抛开门第之见选择投机的政治性生物并不缺乏,她已然有了与虎谋皮的真本事,现在得做的是看看谁投来的利益更加高昂……
“aster,你来评评理吧!究竟是谁做出来的东西更好吃?”
禅城真放下手机,目不斜视抿了一口黑咖啡,桌面另一端的手机紧跟着震动了一下。
“当然是你做的更好吃了。”
接到收款短信的伏黑甚尔顷刻间就撤回了自己的意见,禅城真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们今天出发去伦敦,接下来还有许多需要拜托你的时间。”
“就是小樱有些不方便和我们一起去魔术协会,她妈妈生病了,不能照顾她。禅城家又是那副讨人厌的状况,不知道时臣死后多嘴的亲戚又会讲出什么话来……”
那么只能留下百目鬼照看小樱了,但没了她,多少会耽搁禅城真‘收获’战利品的进程。
留下喀耳刻照顾小孩不是不行,但是,她担心女神大人会为了方便将小女孩变成可爱的小猪。
伏黑甚尔接过话茬:“我可以帮你照顾一段时间。”
“——你?”
禅城真在【あなた】上面加重了语气。
“不要露出那么怀疑的神色,”天与暴君说道,“我的儿子好歹今年也……五岁、或者是六岁了。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看在你给我发了奖金的份上,姑且就帮你个小忙吧。”
禅城真本身就持不信任的态度,在伏黑甚尔想不起亲生孩子的年龄以后,更加确信了这是一个不靠谱的家伙。
“我记得你入赘了吧,原先叫做禅院,还是我的远房亲戚。”
她说:“把樱带过去,你的太太不会介意?”
“不会介意。”
甚尔君靠在椅子上,掏了掏耳朵,无所谓的模样像极了被甩以后破罐子破摔的男人:“毕竟我离婚了嘛,早就。”
禅城真不觉得意外:“也对,你那副三天两头就在赌场和酒吧里的做派,不被女人甩掉才怪。飘忽不定的男人做情侣还好,做丈夫简直就太糟糕了。”
“大小姐说风凉话的样子也像大小姐,你以为这件事怪谁?”
伏黑甚尔挑起了眉毛,语气的尾调也跟着上扬:“像你这样不分日夜地叫我干活,只要挑中了目标就要直接打电话过来。”
“拜托,那个时候我才刚刚结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非常好的目标,还没来得及稳定军心,就三天两头因为莫名的电话不着家……直接收获了扫地出门套餐,你觉得这是谁的责任。”
“听你这话好像是怪我?”禅城真的心里不剩下一点慈悲,“顾客是上帝,要说的话就是孔时雨的责任,他干中介的都不帮你好好包装职业,这是合情合理的加班。”
伏黑甚尔直接笑了,仿佛被禅城真自我的态度逗乐了般,眉宇之间有了一点心悦诚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