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孔时雨介绍的。”
他说:“孔时雨不会把我的私人电话直接推给雇主,这点职业素养他还是有的。”
“确实,”禅城真被戳破以后不觉得羞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禅院直哉给我的,他是你的迷弟,忠实粉丝。天天在我面前吹嘘甚尔君有多厉害,如何如何,所以我就冒出了想试试看的念头。”
“禅院直哉?谁?”伏黑甚尔说,“禅院家的人取名字都是这种没有新意的风格。”
禅城真忽然有些可怜直哉了,他吹捧的英雄结果根本就记不得有这号人的存在,性别一换,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根本不在意禅院直哉这么一个舔狗。
“哎呀,别说了,怪可怜的。我都要为他掉眼泪了。”
她虚情假意地如此感慨。
“不过,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孔时雨介绍来的客人,为什么还会接我的单?”
“谁知道呢,鬼使神差吧。俗话不是说得好吗?没有中介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
孔时雨又中枪了,这个对话里又出现了第二位受害者。
“这么说来,有我这位大方的老板就是幸福生活的秘诀了,甚尔君你要再接再励。”
禅城真顺理成章地为自己揽了一点并不存在的功勋,然后顺理成章地朝他举起咖啡杯。
“已经在接在励了。”
伏黑甚尔态度自然地将话题一转,随口说道:“从伦敦回来想吃什么?总不能空着肚子接小孩吧?”
caster果不其然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禅城真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蒲烧茄子,有没有人告诉过甚尔君,你做的菜有一股妈妈的感觉?”
“你还真敢说啊。”
【作者有话说】
可恶的资本家老板小真在一年内用钱将甚尔君使唤来使唤去,已经让甚尔君产生一种被需要的错觉了!
禅院直哉愤怒:早知道你那么容易被拿下的话……
不,好像只要有禅院这个姓氏就变成完全不可能了呢。
君主肯尼斯的突然死亡果真引发了矿石科的分崩离析。
不仅各种资源受到了外部势力的瓜分掠夺,就连隶属于埃尔梅罗本身的分家和派系,也迅速在裹走足够多的财产以后跳离了这艘即将沉没的大船。
禅城真回到时钟塔的时间点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
毕竟埃尔梅罗教室里的天才弟子也算可观利益的一部分,她不出意料地大受欢迎。
甚至好几个一年以前对她爱搭不理的中立派系,都向着禅城真抛来了橄榄枝。
这一切都得益于她受肯尼斯的指导颇多,手里有许多矿石科君主的手稿和阿奇博尔德家族的珍贵书籍。
她天资聪颖,和聪明人交流总比一窍不通的蠢才要愉快。
肯尼斯虽然在因材施教方面缺乏耐心,但只要是跟随得上他脚步的学生,这个人绝对不会吝啬于答疑解惑。
这样瞧起来,放眼整个时钟塔,都不会有比做他的门生更好的选择……
可谁叫她和间桐脏砚战斗的时候,卫宫切嗣竟然如此不讲武德,斩草除根做得太过果断。
在寻找下家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在这次时间中吃得最多、直接夺取了矿石科学部的考古学科以外,其次朝她开出最优渥待遇的是在本次圣杯战争中同样失去了女儿的降灵科君主。
君主尤利菲斯认为以禅城真的学术资历,完全可以在加入学部的一年后,直接出任降灵科的二级讲师。
这也多亏肯尼斯在担任矿石科君主的同时,还在岳父的降灵科任职,导致禅城真的部分论文涉及降灵方面的研究。
答应前者的招揽可以继续留在矿石科,但是听说考古学科的经济状况向来不佳。
禅城真担心这位君主的运行会连带着让矿石科也变得穷困潦倒起来。
降灵科看起来是很好的选择,和矿石科有数代的渊源,立场方面也不会受到“落井下石”的指责。
但是禅城真讨厌面容枯槁的老头,君主尤利菲斯死气沉沉的气质让她不太喜欢。
要不然这时候回到全体基础科也不错……
禅城真过不了多久就打算申请评定典位,相信凭借资历,挤进这个成员众多的核心绰绰有余。
她半点不觉得才甩掉‘新锐魔术师’名称的自己去追求第三顺位的评价——事实上除不可能的冠位,是君主之下的最高评价有什么不对劲,毕竟间桐脏砚都可以是典位魔术师……
至于相差的五百多年的底蕴,完全可以用政治来抹平。
但这时候天体科的君主向她寄信了,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约她到学部的会客室里详谈。
因为天体科是研究范围包括占星术、天体运行之类的学科,这个学科的君主普遍喜欢深居简出窝在山里看星星,导致时钟塔的学生普遍对他们缺乏印象。
在禅城真的想象里,他应该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没准像中世纪油画里天文学家那样留着长长的胡须和齐肩的剪发,要是受魔术师复古氛围的影响,可能还要穿着不合时宜的长袍。
但见面后,她惊人地发现这位君主简直年轻得不可思议。
他的头发确实是卷的,受到精心打理在脑后扎成辫子,是如同奶油般温和的白色。
此外肤色白皙,面容俊朗,漂亮的浅色眼睛如同琥珀,这使得天体科君主像是从莫奈的油画里走出来的青年,带着静谧美丽的气质。
马里斯比利竟然连交易都没打算和她谈,直接开口说想要收禅城真作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