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颈侧锋利的冷气划过,赵西延改口道:“哥也行。”
方夏无语,但还是说:“我有压岁钱,我爸给我了。”
“你爸给的是你爸的,我给的是我的,你可以叫我一声西延哥哥。”
“西延哥哥”这个四个字出来的时候,赵西延自己脑补到没憋住,呲着牙偷乐出声,方夏也是头一回听见他这么猥琐的笑声。
“你在想什么,笑得好猥琐。”方夏吐槽。
“……”
方夏两只手都勾着水果袋子,没有手去拿红包,问他:“你装了多少?”
“一岁一张,当然是十八张了。”
方夏吃惊,“这么多?”
“多吗?”赵西延就怕她会嫌多不收,已经非常克制了。
陶可非压岁钱后面的零都是按亲近关系递增的,她都想一岁一零了,被她爸妈打回去了。
方夏知道他要给的东西,她是拒绝不了的,但可以在范围之内和他商量,“我爸给我五十,你要是嫌太少,给我一张就够了。”
赵西延笑她,“压岁钱哪还有讨价还价,给人退回去的,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个吉利,多少都要收着。”
红包装在外套兜里,硬角隔着绵软软的羊羔绒皮子,有点硌皮,能感觉到的厚度,说实话,方夏心里很感动,赵西延给她挑的衣服穿在身上,下着大雪也是暖融融的,红包硌疼皮肤,但硌软身体,她心里软塌塌一片。
她小声问:“赵西延,你是不是担心我没有压岁钱啊?”
“……没有啊。”赵西延来回摸着自己后脑勺和脖子,“这就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意。”
“谢谢。”
“嗐——”赵西延一挥手,“叫声哥哥吧。”
“谢谢。”方夏又郑重说一遍。
赵西延摸着脖子的那只手有点无措地收到身侧,又揣回兜里,不说话了。
回到车上,接了半袋子雪,方夏把酒红的车厘子和白雪揉一揉清洗一下,自己咬一个,她已经两年没有吃过这东西了,依旧那么甜,那么好吃。
递给赵西延一个。
赵西延强迫自己胳膊从袖子里伸出来。
“会不会折寿?”他一直都想活到七老八十。
“你也可以不吃。”
方夏收回来。
赵西延心里一紧,迅速从她指头里抓走,方夏冻僵的冰凉手指不可避免地被他摸到。
赵西延说:“你的手好凉。”
“嗯。”方夏低下头,赵西延的手回温很快,很暖和。
方夏慢腾腾地吃袋子里的车厘子。
等车进了市区,差不多到晚上十一点,方夏问赵西延:“你之前说的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