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言原本以为宋柏青会追问,背后促成这桩婚约的人究竟是谁,但宋柏青移开目光对这件事一脸再无所谓的样子。
反倒是李弘晖不愿此事轻轻揭过:“是谁?是谁让镇国公给自己的嫡长女定下这样一桩婚约?”
温知言道:“王爷想知道?”
李弘晖点点头:“你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我比谁都想知道。”
“即便会戳破王爷的假面吗?”
温知言是真的好奇,李弘晖不怕自己伪装的面具被她用力揭下,再踩在脚下吗?
李弘晖摇摇头:“若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被你戳破,是我应得的。”
“王爷好潇洒。”温知言的笑一如既往,“王爷别急,马上就到王爷。”
她又看向宋柏青:“宋大人今年怕不是很好过吧?齐王得知宋大人亲手弄丢了我,也并没有在我这里查到任何太子与父亲的事情,没有惩罚宋大人吗?”
宋柏青只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知言眼里沁出泪花:“那我只问宋大人一个问题。”
宋柏青道:“温小姐不必问我了,我没有什么好讲的。”
“宋大人。”温知言仍然将那句话问了出来,“宋大人在与我相处的这些时光里,可曾对我有过一丁点儿的真心?”
宋柏青闭上眼睛:“事到如今,温小姐再问这样的问题,又有何意义。”
“有何意义?”眼泪从温知言眼眶中落下,“有何意义呢,或许能让我日后回过头来与两年前那个一夜之间丧尽亲人的小女孩再次相见时,能将她当时日日夜夜苦思的问题的答案,告知与她吧。”
宋柏青只苦笑地低下头:“总归现在我说什么,温小姐也是不信的。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温小姐指控的那些,宋某也从未做过。”
好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温知言由衷地看不起他:“那宋大人便好好想想吧。”
李弘晖冷笑:“他能想清楚什么?堂堂七尺男儿,竟趁人之危送清白姑娘去妓院,你万死不足以平我愤!”
“王爷别为别人生气。”温知言柔声劝解。
李弘晖道:“我不是为别人生气,言儿,我是为你生气。你真心对待过他,可他哄骗,将你的真心践踏,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温知言更觉得好笑了:“王爷既然为我生气的话,岂不是还要气自己?”
李弘晖一副任由温知言评判的样子:“知言掌握了什么我伤害你的证据,尽管说出来面刺于我。”
温知言点点头,两人如同在一场棋局上友好交流,温知言道:“那知言便不客气了。”
李弘晖对温知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福王府。
在李弘晖第八次劝诫温知言出去走走的时候,温知言就知道,这一茬肯定是躲不过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温知言自然不相信李弘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出去散散心。
他的目的是什么?温知言现在还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出去便知道了。
温知言如同听话的幼儿般,李弘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李弘晖送来的衣服她穿上,送来的帽子她戴上,甚至有时李弘晖还会给她安排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