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白昼下,他推门走入猪头酒吧昏暗的洞口,夜色如雾的幽室。
……
“我们一直在等你,西弗勒斯。”
小巴蒂率先开口,他递给斯内普一杯漂浮着可疑油脂的啤酒,而斯内普看也不看就倒进了门边的花盆里。
见到此情此景,在场所有人都放松下来,雷古勒斯将袖口的魔杖重新藏起。
“我们以为你和人勾结。”有人嘟囔了一句。
斯内普不置可否,但他坐下时弓紧了腰。
雷古勒斯伸出食指,点了点桌子。
几盏洁净到与环境割裂的金杯出现在每个人面前,金色的酒液一漾一漾。同时,说话的那个人也以更微弱的音量给斯内普道歉。
小巴蒂再次引出话题:“谁在门口?在做什么?”
“凯瑟琳·坎贝尔,”他嘴唇蠕动,“谁知道她在做什么。”
“真令人惊讶。”
小巴蒂挑眉,不着痕迹地将疑问一笔带过。
“她不是那种龟缩在某处暗暗窃听的小人,大概是在等谁吧,西弗勒斯——好了,我们这次该聊聊传送门的问题了。”
“或是密道。能攻入霍格沃茨的方式一定不止正门。”
“是的,”小巴蒂眼中划过一道璀璨如流星的血光,“我们要尽快为黑魔王打通天堑,建立通途。”
三百年前,妖精叛乱时,尚在盛时的猪头酒吧曾在腥风血雨中,通过了无数份浸透巨人和巫师鲜血的密件;而三百年后,残余的血腥吸引着十几个年轻巫师们,回到这里,为即将到来的地狱岁月铺陈伏笔。
黑暗中,雷古勒斯没有回头,他用余光目送凯瑟琳的背影消失。
铺了厚厚一层尘灰的玻璃窗上,她如一团轻雾散去。几年后,被满湖白骨爪子拖入黑暗的那一刻,他闭眼前,仍想起了凯瑟琳·坎贝尔在白昼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仿佛是一个无色的梦的开端。
……
凯瑟琳走进邮局。
红色沙丁鱼罐头内,挤满了小巫师们。他们手里拿着信封,或是被烟火点着的破外套,急着要寄回家,让妈妈补好再寄回。
许多人不敢明说,霍格沃茨的通信系统已失去信用。
几个月前,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处处长,安德烈,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推上威森加摩。指控他的众多证据中,其一就是被中途拦截下来的,他与还在霍格沃茨的儿子的来往书信。
她预备让父亲去伦敦,问问马尔克斯那本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的著作,顺便寄来这位作家的另一篇名作——在麻瓜中家喻户晓,而在巫师界无人知晓。
时局诡谲,她偶尔需要草木皆兵——其实,倘若真有人乐于细细追究凯瑟琳,她与格兰芬多男巫们的过往远比这几本书铁证如山。
在她思考的间隙,有人叫住了她。
“早上好,坎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