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棋能理解林荼荼的心情,她拍拍林荼荼的肩膀,【素衣在楼上,去穿吧。】
即便再崩溃,也要撑住,把老人好好送走。
想到棋姐的奶奶也才去世不久,林荼荼心里更加难受了,猛吸了一大口白烟,嗓子眼辣的不行,烟在气管里乱窜,她弓着身猛烈地咳嗽,整张脸咳得通红。
林观棋转身从货架上拿出瓶水递过去,林荼荼一边接过来拧开,一边摆着手往后院走去。
等林荼荼的身影消失在后门,她才给林荼荼的消息框里发去了素衣的位置。
盘子落在玻璃柜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林观棋从手机里抬起眼来。
吴不语趴在柜台上,妆容比平常清淡许多,称得那双眼睛清透透亮。
林观棋只敢看一眼。
她把盘子放到底下的柜子上。
【你朋友还好吗?】
林观棋摇摇头,拿了几颗酸糖放在柜台上。
吴不语捻了一颗扔进嘴里,眉头紧蹙,小脸轴皱成一团,林观棋那糖的手稍稍一顿,又从后面的柜台里开了一包新的甜糖。
【你不会吃酸的,怎么不说?】
吴不语看着柜台上多出来的几颗甜糖,嘴角勾起,【你给的。】
因为是你给的。
吴不语几乎已经不遮掩自己的心思了。
林观棋放在柜台上的手指曲起,涌进来的热气突然变得灼烫了几分,她能感觉到背后密密麻麻冒出来的虚汗。
盛夏不适合暧昧,太热了。
“棋姐,你陪我去吗?”
后院传来林荼荼的声音,林观棋再一次做起了逃兵。
【我陪她出门,你】
林观棋手顿住,无缘无故地抓了抓脸,罕见地产生了无措尴尬的情绪。
吴不语理解似地点点头,转身从冰柜里拿了瓶可乐,视线在后门进来的林荼荼身上掠过,然后,挥挥手走出了小卖部。
“棋姐,走吧。”
林观棋掌心压着一颗甜味的果糖,吴不语带走了那几颗酸糖,留下了几颗甜得发腻的糖。
她最开始是喜欢吃甜的,吃得一排牙都发疼,舌尖舌根都发麻了还想往里塞;后来老太太偷摸着把她的糖都换成了酸糖,她找不到甜糖了,凑合着,凑合着,就习惯了酸味。
酸得吃多了上颚疼,疼得发肿发涩发苦。
同时让她学会了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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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兔子爷爷死亡,派出所给出的结果是,老人在家意外摔倒在地,导致脑溢血死亡。
派出所在确定林荼荼对尸检结果无异议后,在死亡通知单上盖下了章。又本着人道主义,帮助林荼荼把老人家的尸体送往了殡仪馆。
兔子爷爷的白事根本没办法好好办,为了赶在头七下葬,所有事情都是一切从简,死亡证明开出来的当天下午,兔子爷爷就进了火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