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派一位官爷进来检查她的体征呼吸即可,其他人便在此稍候。朱夫人和孕妇她的妹妹可以进内室稍坐片刻,但请务必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孕妇。”
罗亦窈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似乎凝固了一瞬,衙役们面面相觑。朱红叶和她母亲则是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担忧也有好奇。
“嘶——”一阵轻微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嘶——”又是一声,民众似乎是有人在低声议论。
和罗亦窈预想的不一样,还以为衙役和朱红叶母女会直接进入内室查看孕妇,谁知道三个人都愣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身旁的几位大夫也是,愣了。
罗亦窈没有理会这些声音,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后知后觉,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剖腹产子无疑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小师姐,这……真的剖腹取子成功了吗?”王言玄迟疑地开口,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词组所蕴含的含义感到震惊。
“我……我是说,按照我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剖开了肚子,人……人还能活下来吗?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技法?”竟然真的手术成功了,小师姐到底掌握着多厉害的医术?
罗亦窈看着他们三人那惊疑不定的神情,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快点进去,别磨蹭了,时间紧迫。我还要给孕妇用药,你们看一眼就出来。”
说完,她转身向屋内走去,又回头补充王老了一句:“是的,就是剖腹取子。当时的情况,如果不这么做,母子二人都会有生命危险。具体的等会儿再跟你们说,患者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和决心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话语像一股清流,冲散了他们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让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手术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不一会儿,一位衙役小心翼翼地走进内室,他俯身在孕妇床边,仔细地检查着她的呼吸。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位沉睡中的母亲。
朱红叶和她母亲也紧随其后,她们轻轻地走进内室,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好奇。
一声惊呼突然从房内传出,划破了回春堂内院的宁静,朱红叶:“娘,姐她……她竟然还活着!”
衙役小心翼翼地探查了孕妇的呼吸,他感到手下的生命迹象微弱却坚韧。罗亦窈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她的眼神中满是紧张和警惕,生怕衙役的触碰到病人,造成细菌感染。
衙役在她的注视下感到一阵慌乱,他匆忙收回手,走出了房间。
他向门外等候的同事、报官的孕妇丈夫以及围观的群众汇报道:“孕妇还活着。”
这个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轩然大波。原本只是出于好奇或看热闹而聚集在这里的人们,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们原本打算在饭点回家吃饭,但现在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挪动脚步。
几个回春堂的大夫也站在人群中,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惊讶和困惑的表情。他们原本以为这位孕妇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希望,母子只能选其一。
但现在却被告知她和婴儿都还活着,这让他们对罗亦窈的医术产生了更深的敬畏和好奇。
围观的人群沸腾了,他们议论纷纷,声音此起彼伏。有的人惊叹于罗亦窈的医术高明,有的人则对这位孕妇的顽强生命力感到敬佩。
“哎呀,回想起上次罗大夫那熟练的手法缝合血管,如今竟然能见证见到她剖腹取子,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药王谷医术吗?”
“啧啧,说来也奇怪,我似乎从未听闻药王谷有过剖腹取子的先例。我爷爷的表哥的孙子的儿子,他也是一位大夫,但似乎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女子生产方式。”
“这,这罗大夫莫非是下凡的神医不成?”
“唉,话虽如此,但罗大夫不是说过吗?产妇现在还在危险期,之前都昏迷过去了。现在孩子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我们还是先别急着下结论吧。”
两文钱诊费
内室的罗亦窈把两个趴在床边流泪的母女拉起来。
让朱红叶出去洗漱干净,等下要让她照看孩子。于是罗亦窈把她们都带出门,把孩子给王老抱着先,王老来配药给婴儿。
然后告诉白芷川朴可以先带罗宴宁回去,她今晚要在这里守护孕妇病患,就不回去了。
苍术与药童被罗亦窈安排在门外,他们的任务明确而简单——守在此地,确保无人打扰。罗亦窈深知此刻的紧要,任何一丝外界的干扰都可能影响到内室中那孱弱的生命。
她轻轻地合上内室的门窗,锁具一一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她转身走向床榻,朱青叶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
罗亦窈开始为朱青叶打吊针,又给她针灸。
罗亦窈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如同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每一滴药液的注入,都寄托着她对生命的期许与守护。而她自己,则躺在床榻边的躺椅上上,闭目养神,时刻关注着患者的情况。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朱红叶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惊恐。
罗亦窈轻声安慰着她,告诉她现在的情况,她的儿子也在隔壁被妥善照看着。
王老为朱青叶配制了虚补药,此刻正用文火慢慢煨着。那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带着一种治愈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