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那个知晓了这件秘密的金家奴仆,此刻正身处巨大的危险之中。因此,她决定秘密地将这位奴仆保护起来,避免他遭受金铭的残害。
正是这个奴仆,因为心脏长在另一侧,奇迹般地从乱葬岗中活了下来,成为了她手中的一张重要底牌。
范若兰所拥有的两个死契奴仆,与罗亦窈从牙行买来的那些卖身死契奴仆,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这两个奴仆身上,甚至还留有刺青烙印的痕迹。
当初,她随着丈夫范远志留任此地时,这两个死契奴仆便是京城父亲特意赠予她的。
京城范府的死契奴隶,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改变。他们身负贱籍,无法赎身,没有工钱,生死都掌握在主人的手中。
然而,在这些看似冷酷无情的条理下,却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真相。这些奴隶中,不乏是‘战俘其子女,或者流放劳改犯其子女、战败外族人其子女’的奴人。
他们的身份和经历,都为这个看似平静的世界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复杂。
京城范府把这些死契的奴仆从小调教养大、教学武技、探查,向暗卫标准培养。
没达到暗卫后被降下来,同时他们还被毒控制,一生活不过四十岁,麻木的只会认知主人命令。
听着范若兰的解释,让罗亦窈不由的感慨京城大家的暗处势力。恐怖如斯,人命草芥。
范若兰表示寻找合适的时机再向知县丈夫禀报此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罗亦窈时常登门拜访照顾着范若兰的身体,看着她决心要揭开这个秘密,一面派人出去收集证据,一面暗中观察着金姨娘的一举一动。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早上,范若兰和范远志吃早餐时,把事情点破。禀报此事,她将自己的发现的证据整理成册,加上控制的证人一一道来,县令听后,头顶绿色,面色凝重,沉默许久。
范远志本来就在这个位置徘徊了九年,三年一期,本来他就没有什么亮点功绩升任。要是背后沾亲带故的金铭这些破事,被巡查的巡抚知道向上参他一本,不就完犊子了。
死去的人过多,已经不能在范府内部私了。事关自己官帽,范远志直接下令抓金铭,要到衙门升堂受理。
一生爱看热闹的中国人罗亦窈,听到消息,赶紧带上宴宁随人群到场吃瓜。
当罗亦窈抵达衙门圣堂所在的地方时,下方早已是人头攒动,难以挤入。眼前,只见一排排后脑勺紧密相连,如同密密麻麻的稻田,遮挡了前方的视线。
正当她苦于无法观瞻之时,范若兰已预先在视野开阔的衙门门口茶楼上包下了一间雅座。她派遣嬷嬷下楼,邀请罗亦窈上楼共赏。
爱凑热闹的华昭早已按捺不住在里面,此刻正挽着范玥玥的手臂,两人一同在包间门口欢迎罗亦窈。
“罗姐姐,你也来啦!”两人一见罗亦窈到来,便异口同声地招呼道。
窗外,细雨绵绵,如丝如缕。县衙大门前,一对威武的石狮屹立,它们目光如炬,傲然矗立,似乎在为这座庄严肃穆的县衙守护着一片安宁。
而此刻,知县即将升堂审案,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即将上演。
金铭这位金地主被押上来时,一开始还扭着肥胖身子,不乐意的跟衙役急眼,甩开他们的手。嘻哈的跑到范知县面前拉扯:“妹夫,什么事啊突然派人请我来,私下说不就好了?”
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妹妹金柳儿就是个妾,他根本不能称呼妹夫,况且一个士一个商。
这些年,金柳儿备受范远志的宠爱。这份过度的溺爱却让金铭变得越发无礼。都要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可是这个县最大的执行权力官。
“打!”范知县一声令下,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石,不带一丝感情。衙役们应声而动,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地挥向金铭。金铭痛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随即跪趴在了地上。
他的眼底泛着乌黑的淤青,嘴唇也因疼痛而微微发紫。他那原本圆润肥硕的身躯,此刻在棍棒的打击下显得如此无力。
手中的大金护指戒也在这一瞬间滑落,掉落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外面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哎呀,那不是金地主吗?他不是跟知县大人有姻亲关系吗,这次怎么会出现在堂上受审?难道是知县大人要大义灭亲?”
“谁知道呢,看这架势,金地主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平时那么嚣张跋扈,这次也算是遭报应了吧。”
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的范知县端坐在公案之后,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
“威——武——”
敲棍棒的节奏声响起,根子的声音它是有节奏的,跟人一种紧迫感,其实是一种心理战术。
升堂的时候,一般是坐在边上记录案件的师爷。这次直接把范若兰整理上来的事件一一点明。
师爷是一种俗称,是人们对于作幕之人的一种称呼。在官府中,师爷并不具备官职和职称,而是以幕主的雇佣关系为存在基础,在幕后为幕主提供咨询和建议,有时甚至直接参与处理事务。师爷通常是由幕主自行招募,负责协助幕主处理各类文书、政令、财务、档案等行政事务。
“被告金铭,年届三八,昔年于旧历二十七年迁入隆安,三年前又移至怀远坊,期间市籍历经一次清册重造。今日所涉案情,颇为复杂,容我一一道来。”师爷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与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