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飏把窗户关紧了点,避免冷风灌进来。
实际上他很想把陈谨誉的语气归为炫耀那一类,但看上去又实在不像。
他不太想承认,陈谨誉的脸上有股类似悲伤的神情。
“信是李伯刚刚转交给我的,我都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写的。房间监控很多,能背着我给我写这么长一封信,应该还挺不容易的。”
这句话是在炫耀。秦飏确认无疑。
陈谨誉站了起来:“他信里的意思是,他应该和你认识很久了,总之比我久。我不知道你们之前还发生过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不过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到头来,那个插足的人倒成了我自己。”
陈谨誉看向病床上的人:“字写得这么大,又那么难看,唯独颠来倒去说个没完的对不起三个字写得勉强还算看得过去。”
李伯已经等在了外面,助理温声提醒:“陈总,该走了。”
秦飏看向他。
“你该庆幸的是我没有永久标记他。”陈谨誉话里有话,秦飏知道他想说什么。
alpha要放弃一个和自己契合度这么高、自己又这么喜欢的oga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无所谓,反正也只是玩玩而已。”
按陈谨誉的性格,他绝对不是会说这话的人,但陈谨誉非要把这话说得自然而然,好像这话本来就应该由他来说一样。
秦飏喊住他,回答了他刚刚那个问题:“最后那句话的大概意思是,对你,他觉得很抱歉。”
陈谨誉垂眼笑了声:“是吗。”
“走了。”
陈谨誉没再多说什么,转而拿起自己的外套,往门外走去。
他离开得很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李伯和助理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始终没看见他回过一次头,直到走到楼下,alpha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最后停下。
站在这个位置,抬头就能看到顾屿桐病房窗户里透出来的光。
李伯以为他至少会抬头看最后一眼,但他没有。
一直到最后起风了,空中开始飘小雪,站在后头的李伯才看见他忽然抬手,碰了碰脸。
十分钟后,陈谨誉语气如常:“走吧。”
病房里。
秦飏坐到了顾屿桐身边,把光线调暗,而后牵住了他的手。
他枕着顾屿桐的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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