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
少年的眉宇间浮现一丝痛处,他终于从昏迷中苏醒,并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欧莱特靠近他问。
“是你?”温迪辨认了许久,才认出欧莱特,瞳孔中疑惑并没有因此散去,“这是哪里”
“这里是布洛瓦堡之下的某处空间,我们一起来的,但中途分散了你还带了一大袋子酒,记得么?”
“酒?”像是出发了风神大人的关键词,温迪的眼睛亮了半分,“对,我的酒呢?”
他开始四处张望,甚至有起身的意图。
“伤成这样就别惦记你那些酒了。”欧莱特强制按住他的肩膀,神色无奈,“除了酒,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记忆吗?你还记得是怎么受伤的吗?”
“受伤”温迪皱起眉回忆,在看到自己腹部裹着地那条被当做纱布的领巾,有些苦笑不得,“喂,我就算再怎么弱,也好歹是位获得尘世执政身份的魔神,怎么会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伤口呢?”
他说着摘下那条领巾,果不其然,那条伤口比欧莱特上次见面时缩短了不少。
看到伤口的状况好转,温迪也恢复了神智,欧莱特总算松了口气。他放下手中那瓢泉水,活动着有些酸痛的手腕,“看你刚才那副样子,我还以为你要交代在这儿呢。”
“诶嘿,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嘛。”温迪调皮地眨眨眼,“等离开这里,我一定会为你写一首诗,在提瓦特大陆传唱,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了。”欧莱特抱起双臂,在温迪身旁坐下,“不过别转移话题,刚刚那座高塔是怎么回事?上面的人”
是你吗?
欧莱特没有将完整的问句问出口,对于这个推断,他仍抱有疑惑。就算这个空间怪事频发,应该也不会邪门到发生同一时间出现两个相同之人的情况。况且高塔之上的男孩和温迪的长相相似,可气质又不尽相同
“哎呀,没想到你看见了呢”温迪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他挠挠头,“让我想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讲述,才不会让这个故事显得乏味又悲伤呢?”
尽管温迪依旧笑着,可少年的眼底没了平时的轻快与灵动,蒙上了一层落寞的底色,在沉静渺茫的月色中,越发显得朦胧。
“他是你的朋友,对吗?”欧莱特问道。
“咦?”温迪惊奇地睁大眼睛,“你知道吗?”
欧莱特摇摇头,“只是听过一些传说,但都不真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唔,可能故事的版本有很多种,毕竟口口相传就会有衍生魔改的可能性。”温迪意识到不需要自己事无巨细的复述,神情顿时轻松不少,“但说到底,故事的结局都是风之精灵化为了友人的模样,并以他的名字行走在这片大陆,作为故事的主角之一,我还是要承认这个结局的真实性。”
看得出来,关于这段过往,温迪并不想细说。欧莱特没有多加追问,他更关心的是,明明已经逝去的友人问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你目睹了一切,就该知道那具被我触碰后就变成碎片的身体,并不是我的友人。”温迪抱紧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这个空间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不知道摩拉克斯之前有没有同你说过。”
“在将近六百年前,他帮助水神厄歌莉娅镇压了一个秘密,以众神的记忆封印在这里。我们都约定,在合适的时机到来之前
,谁也不能主动去找回这份记忆。”
“因为原始胎海之水的异象,这处空间也变得不再稳定,我们是仅存的两位经历过封印的神,因此摩拉克斯要我同他一起来解决这件事。但当我们进入到空间的那一刻起,就违背了之前的约定,自然也会获得某种反噬。”
“反噬?”欧莱特认真思考着温迪的话,一个略显奇异但十分合理的结论脑海中逐渐成型,“所以,那个人那座高塔甚至是整片树林,都是空间能量的产物,想要借此攻击你?”
温迪感到意外,“哎?你好像越来越聪明了。”
欧莱特有些无语,“你是在讽刺我吗?”
“诶嘿,还是夸奖的成分更多一些哦。”
“我谢谢你。”欧莱特没好气地答道,“所以,你是因为没搞清楚状况,误以为真,才冲上去的?”
“哎,说来惭愧,那一刻我确实没能控制住自己,甚至还展露出了魔神的形态”温迪的笑容渐渐消失,“反噬比我想象中严重,这证明当年的封印已经不够牢固,状况很棘手啊。”
“嗯不过我们激活了草神之前留在空间中的印记,她也许可以提供帮助。”
欧莱特见温迪挣扎着想起身,上前扶住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以站起来吗?”
“我哎呀。”温迪努力未果,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看来我还得再休息一会,真是不好意思。”
“我可以背你回去。”欧莱特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温迪可以攀上来,“你没有很重。”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帮我。”
温迪捂着腹部的那只手下忽然亮起淡淡的紫色光芒,当他抬起手时,一枚硬币大小的碎片被他从伤口处吸出。
“你要收下这件东西吗?我猜它也许对你有用。”
“这是什么?”
“应该是泄露出来的一部分被封印之物,那篇树林和高塔之所以如此逼真、构成的能量场域如此强大,应该也和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