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菲沿街往家走?,过往这些年?和导师一家的记忆,走?马灯一样反复在脑子里重演。
人这一生太无常了,说不准就是峰回路转,而?更多的却是急转直下一泻千里,尤其是在过了某个年?岁之?后?,人生的基调就从“获得”转变成了“失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家,正在这时,忽然看到有人从前面的阴影处走?出。
“怎么不接电话?”
谢一菲怔了怔问:“你怎么来?了?”
秦一鸣像往常一样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昨天雨下那么大,我本来?想问问你有没有事,但家里漏水太严重了,一整晚都?忙着‘抗洪救灾’,也没顾上问你,今天一有空我就过来?了。”
秦一鸣母亲家是老房子,还?是顶楼,昨晚雨下那么大,他?那的情况可?想而?知。
“我没事,你家漏水的地方修好了吗?”
“哪有那么快,得等雨彻底停了物业才能找人上去修。对了,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又加班吗?不是我说你,这么拼小心累坏自己?,项目的事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
听着他?数落自己?,谢一菲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的脸上……这是一张端正温润的脸,不足以让人一见倾心,但却能给?人踏实的好感。
那是他?给?她的初印象。
她恍惚想起了她和秦一鸣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导师一向是个心无旁骛的人,好像眼里除了科研和学术就再装不下其他?了,但师母一直记挂着谢一菲的终身大事,不放过任何给?谢一菲做媒的机会。
秦一鸣是师母严选出来?的学校里最有前途的年?轻老师之?一。
她和秦一鸣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导师家里,师母做了一大桌子菜,向来?不爱应酬的导师硬是陪着秦一鸣聊了几个小时的历史。
后?来?他?们在一起后?,师母也总是叫他?们去家里吃饭,久而?久之?,导师和师母对待秦一鸣也像是对待自家晚辈一样。所以此时此刻,或许只有秦一鸣能理解她的崩溃。
话说一半,秦一鸣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停下来?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视线中的那张脸逐渐扭曲。
谢一菲闭了闭眼,立刻感到天旋地转。
而?就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秦一鸣将她拥入了怀中。
秦铮从不远处收回视线,重新发动车子朝着初涩的方向驶去。
分手
夜已深,酒吧里却正热闹。
秦铮穿过深夜买醉的男男女?女?,找到了吧台边的宋良。
宋良看他一眼,对酒保说?:“给他来杯‘国贸渣男’。”
秦铮没心情?理会他的调侃,问他:“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宋良:“你?不?是不?喜欢和那帮人喝酒吗?以后都?不?叫他们了。”
秦铮:“你?也少喝点酒,就你?这样的,回头麻药都?得比别人打?得多。”
“嘶,咒我是不?是?”
酒上来,秦铮端起酒杯大大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