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湖面,吹乱了湖中映出的裴浅苇惊恐的脸。
她唇角在发颤:“你、你竟敢这么对我,我要去告诉兄长!”
“是吗?可如今只有你我两人,你那个兄长最是不愿家中生乱,你觉得他会信你?那不如我先割了你的舌头,看你如何去告状。”
裴浅苇哪里见过这副架势,眼泪即刻打湿了眼眶:“别,别……”
苏容妘瞧见她这副模样,眸光幽深,扔了石头后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脸:“我这人烂命一条,不怕与你一同去死,你若是再敢对宣穆动手——”
她后面的话没说全,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裴浅苇手臂疼的低哭出声。
可彼时,身后传来石子滚动的声音,怕是有人过了来,苏容妘先一步察觉,压着裴浅苇的身子俯低下来,而后推了她一个踉跄,自己则是遁入湖旁后山之中。
裴浅苇站稳身形后,回身已经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可胳膊被掰着得疼还在,她吸了吸鼻子,一边大声唤来人,一边向自己的院子方向跑。
苏容妘在假山后将她的模样看了个清楚,心中倒是颇为平静,转身准备从小路走,却不成想手腕竟突然被人握住,她下意识反抗,可那人的力气却比她要霸道得多,用力一扯,她便被拉了回去,撞入一个坚挺的怀抱之中。
“嗯——”
她被撞的闷哼一声。
可比惊慌更快进入苏容妘脑中的,是闯入鼻尖的那股松雪般的味道。
是裴涿邂。
苏容妘身子顿时一僵,自己的柔软正贴紧了他坚硬的胸膛,手也被高举到头顶。
假山之后,黑暗之中,裴涿邂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苏姑娘似乎……并不惊讶。”
苏容妘手腕动了动,却是半点都挣脱不开,她干脆放弃:“自是惊讶,我如何能想到妹夫还有这种兴致。”
此处没有烛火,唯有稀薄的月光撒到苏容妘发顶,叫她的模样模糊了起来,但却能瞧见她精亮的眸子。
离她这般近,是裴涿邂未曾设想过的,只是已是如此情形,他虽则觉得有些隐晦的不自在,但却没有在此刻退步的道理。
“苏姑娘这般待我二妹之时,可有想过自己也会受此屈辱?”
苏容妘倒是比他更习惯二人亲近,故而此刻竟有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放松。
“所以,我方才做了什么妹夫都看到了,非但不阻止我,还特意等在这里,好准备……欺辱我?”
她初衷不过是想嘲讽他,可在这种环境下,这话倒是平白多出了些旖旎的意味。
裴涿邂眉心一跳,竟顿时觉得手中握住的手腕竟格外的柔嫩。
那是属于女子独有的,微凉的手腕。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苏姑娘自重。”
苏容妘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稍稍站直了身子:“我自重?妹夫也不瞧瞧,如今这种情况,不自重的是谁?”
裴涿邂微一颔首,便是对上苏容妘扬起的脸,似是在低上一点,便能蹭到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