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去安心些。
不过后头自是没成。
年轻的姑娘哥儿夫郎妇人一大把,老人家回家享福去,厂里工作重,还是年轻人上合适些。
蒋小一是仔仔细细,挑了九十来人,窦夫郎在一旁帮着长眼,挑的都是手脚麻利的勤快人家。
工厂是一建好,里头设施工具啥的都已准备妥当,蒋小一马不停蹄开了工。
他是先挑了二十家,让这二十家的汉子每天往厂房那边送五百斤小鱼仔。
一家五百,二十家那便是一万来斤,不算太多,真杀干净把肚子里头肠子啊头啊拿了,晒干了也没多少。
初期,先慢慢来,看看情况。
其他没被挑上的是羡慕眼红,可没妒忌,蒋夫郎都说了,后头生意好了,鱼仔要得更多,到时候这二十家哪里供得了,肯定又要多选一批。
现在虽是没被选上,可家里儿媳在厂那边干活,一天三十文呢!有人是拿树枝搁地上算了半天,算出来了,一天三十文,那一个月就是快一两银子,哎呀娘啊,这,这这比出海的汉子赚的还多啊!
哎呦,银子这么多,那活儿肯定很累,不行,回家给儿媳做晚饭去。
然后晚上儿媳回来,撸了袖子要进厨房,婆婆先端着碗出来了,笑吟吟的:“回来了?累不累?赶紧来吃饭,娘给你炖了鱼。”
鱼谁稀罕,之前天天吃。
可儿媳还是受宠若惊,为啥啊?自她嫁进门,厨房的活儿都是她做,家婆虽不怎么苛待她,但从不会像着今儿这般好说话。
汉子回来了,一到桌边就坐下,嘴上喊饿死了,媳妇给我打碗饭去。
儿媳还没站起来,婆婆先一筷子敲儿子头上:“你没长脚没长脚啊?你累我儿媳就不累了?人在厂里干了一天工,自己去。”
那汉子扫了媳妇一眼,自己去打饭了,可心里高兴。
娘疼他媳妇了。
他不用夹中间难做人了。
不然以前他自个打饭洗脚,娘不高兴,要骂他媳妇儿的:“瞧你这懒的,我儿子天天出海赚银子,累死累活,回来你都不晓得伺候伺候他。”
“娘,孩子她娘在家也忙了。”
“忙啥忙啊!不就屋里那么点活,屋里活累什么人。”
现在是不说了。
爹也没说什么,只好奇的问儿媳,今天干啥了?累不累?
工厂做了大铁门,开张第一天,工人一进去,铁门就关上了。
蒋小一在村里招了两个老爷子,负责看管左右两侧大铁门。
这活儿轻松,一天就是二十文。
被选上的两个老汉是笑了整整一宿都没睡着。
铁门一关,镇上和村里有那好奇的想过来看,毕竟早上一大早的,工厂这边就开始放炮,霹雳吧啦响了半个时辰,说是什么庆祝营业,镇上百姓又见着早早的,一大帮妇人、夫郎就成群结队往镇外去,是纳闷不已,大家想看看里头到底是干啥子生意,招了这么多人,又建得那么大,还有之前,听说那工厂的老板蒋夫郎,在周边几个村里收购了上千个簸箕。
干啥子呢?要这么多簸箕?大家过来想看看,可铁门关了,围墙高高护起来了,啥也没见着,不过大家站外头没片刻钟,就看见渔民赶着牛车,把鱼仔运来了。
十来车啊!浩浩荡荡的,瞧着都有些壮阔。
鱼仔一运完,那铁门立马又关了起来,两个老汉守门守得严严的,有那说好话想进去瞅瞅的,老汉铁着脸,不行。
蒋老板说了,不是厂里的工人就不能进去,他们让人乱进,是要被扣工钱的。
儿媳说:“我手笨,蒋夫郎安排我和季家的妹子,还有黄家的弟弟一起杀鱼。”
“那唐家的呢?没和你们一起杀鱼?”
“没有,杀鱼的蒋夫郎安排了十人,唐家的夫郎力气大些,蒋夫郎让他和另外几人负责晒鱼。”
“那林家的呢?我怎么见今儿他和窦家和李家的才晌午就回来了?”婆婆又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里头是分工的,一个车间一个车间,一车间十人或八九人。”
“不是,那车间是个啥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分工,一些负责挑鱼,一些负责杀了,一些负责洗,肚子里的黑东西全部都要刮干净,其他的负责晒。”
“今儿早上一去,蒋夫郎就开始挑人了,他问我平日在家都干些什么?我说我经常帮当家的杀鱼,他说那就让我去杀鱼,窦家大哥和李家婶子是负责卤煮,不过我听蒋夫郎说,那个涉及到什么手艺,得签契书了才能做。”
婆婆和公公听得一知半解,虽是听不明白也高兴,乐呵得不停往儿媳碗里夹鱼:“多吃些多吃些,累了一天了。”
这边的窦家,林家几家也在说。
窦老太是看见儿夫郎晌午就回来了,是差点晕过去,拉了窦夫郎就问,是不是没干好,被蒋小哥儿赶出来了?
窦夫郎笑:“不是。”
“那怎么回来这么快?隔壁老樊家的可都没回来。”
这会儿刚杀鱼,鱼仔虽是小,天气再热,但怎么的都得晒个两天才能干。
干了才能做鱼仔。
蒋小一是选了窦夫郎,还有村里的桂花,还有其他八人,负责卤制。
这个自是要签了签书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