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夷不是六月那会儿刚走,怎么又来了?有啥事啊!
没啥,就是贵国太子和白大人多次分批同我们皇上借了点银子,皇上让我们过来拿。
周辞越跳出来,拿什么拿?你们皇上之前跟我父皇借银子,至今未还,就拿那个抵吧!
啥?
大夷使臣是目瞪口呆,怎么还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多的六千,就当利息,谁让你们能耐,欠银子不还。”白子慕说。
周辞越:“就是。”
那使臣被白子慕和周辞越呛得面红耳赤,支吾半天接不上一句话。
大夷使臣是懵了好久,见这银子估摸着是要不回来了,回了国后和老皇上一说,老皇上也懵了,他大皇儿不怕他,立马不高兴囔囔:“父皇,我当初就说了,这银子借不得借不得,你偏的要借,现在好了吧!”
老皇上:“这咋的能怪朕?”当初大周太子说是想张见识,领略各地风土人情,所以出来游历一番,不过路上银子花光了,手头有点紧,这位爷爷,你能不能借本宫一些?
真的假的?
老皇上派人查了一下,这位小太子不愧是大国培养出来的,花钱简直是如流水,刚到他们大夷,就被街上一商户骗了,买了个青花瓷,九千五百两。
就这花钱的样,银子能够花?
白子慕做局自是做全套,老皇上当真了,以为周辞越当真是大手脚没了银子想来借。
不借行吗?
人是大周太子啊!
给不给这个面子?不给人小太子一生气,回去直接领兵踏平他们大夷,那怎么整?
借吧!
可谁知这个大周这个小太子好像借银子借上瘾了,今儿来,明儿又来,还有那白大人,也来借,不给不行,这人和太子关系看着好像挺不错。
白子慕和周辞越每次借的银子都不是太多,可耐不住次数多,那数额也忒不好记,八千九百二十三两零七百一十八文,十五万七百九十二两零九百八十二文。
老皇上是想借就借吧,又不是不还,人太子都说了,回了国就还。
大周泱泱大国,实力雄厚,前儿又正好各国进贡,想来国库里头都快被塞满了,他不怕人赖账。
可没成想,人确实是没赖账,却,却……
大皇子重重一拍大腿,也说不出旁的话来了,谁能想到人出这么一招来要账啊!
臭不要脸的。
周初落和朝中群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
说这事办得不好,可人把款项追回来了,还要到了利息。
说好,又好像缺德了一点点。
周初落无奈摇摇头,正忙完,马公公提了个食盒进来。
里头飘来熟悉的香辣味,周初落道:“又是白子慕送的?”
“正是。”马公公说。
周初落感觉有点奇怪。
白子慕去了趟大夷回来后,似乎对他格外的上心,天天往宫里送东西,似乎生怕他宫里没吃的,隔三差五还要来御书房对他嘘寒问暖,要不是见他眼神躲躲闪闪,偶尔同蒋小一来两人还黏黏糊糊,张口闭口就是让人听了都害臊的话,周初落怕是都要多想。
可这般是为何?
其实白子慕是觉他白家太对不起皇上了。
在大夷青楼外,有个姑娘见了周辞越,看见他一头白发,曾咦了一声,说看着好熟悉。
这年头白头发的实在是少。
白子慕心头一跳,问她之前是不是见过白头发的年轻人。
那姑娘点点头,说见过,那是个极为英俊的汉子,前几月见的,那人路过她们青楼外头,然后就一直在她们青楼外走来走去,似乎在挣扎,最后还是站街边看了她们许久。
那些姑娘见他模样好,还问他要不要进楼里玩玩,没银子也不要紧,这般模样,能春宵一度,她们也赚了,谁知那人却摇摇头,叹息一声后就走了。
白子慕一听,猜测估计大师兄是全国各地给周辞越找药,路过大夷,经过青楼,色心大起,就站外头看了。
他师兄一贯这种作风,喜欢看美人,却又不喜欢碰美人。
和老六不一样。
可是他师兄却碰了皇上。
白子慕再次确定了心中所想。
不管当时什么情况,白子慕觉得他师兄心里定是喜欢皇上,不然咋的跟皇上滚一起去了?他师兄什么人他懂。
可……
师兄估计喜欢看美人,就像他喜欢睡觉一样,真的改不了了。
二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要是蒋小一看见个汉子就盯得目不转睛,那他定是要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