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两天,白子慕来了,说他要去一趟大夷。
大夷往北直上,来回不过二十天的路程就能到。
蒋小一问去干嘛,白子慕说大夷欠二哥银子没还。
周初落刚上任那会儿,大夷闹了次灾,向大周求援,借了两亿白银,几年过去了,一个铜板都没还。
那会儿周初落刚上任,本就动了好些老臣,砍了好些人,大夷这节骨眼来借,不给那真是落实爆君之名,只能给了。
而且这银子对大周来说也不算得多,但说少却也不少。
后头周初落多次问债,大夷总哭穷哭苦,死活就是没银子,说还不上。
周初落一边看他们哭穷,一边心里嗤笑。
还不上是假。
不想还是真。
周初落前儿宴会问了一嘴,那使臣又哭穷,之前也曾派礼部和户部的人前去大夷要账,不过没要得回来。
白子慕‘初来乍到’,想往上爬,仅靠一点小政绩不足以服众。
白子慕是觉无所谓,他就没有那大施拳脚的远大抱负,可周初落就是见不得他那混吃等死的样。
私心里,这朝堂他是没信得过的人了,自古以来皇位是伴着富贵,却也伴着风险,想要他命好取而代之的太多了,要是哪天不慎两腿一伸,眼睛一闭再挣不开,那他的皇儿该怎么办?
三王兄虽没那谋逆造反之心,可却也无大才之能。
他的皇儿定是要有人扶持。
白子慕是他亲叔叔,这些日子看着也是疼他皇儿的,待他皇儿和老六小六没什么不同,白子慕要是能扶持他皇儿,那皇儿便可高枕无忧。
可这人官职太低,怕是服不了众。
周初落是绞尽脑汁给他找功绩,想着让他凑够功绩就升上来,可白子慕‘不识好歹’,昨儿还在宫里喊丫丫,说不去不去,大蛮的空气他闻了就浑身不舒坦。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难道大夷的空气和他大周的还能不一样不成?
这人大周都没踏出过一步,他懂大夷什么空气?
周初落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说不去也行,那我让户部的丁大人去,要是能要得回来,朕重重赏他。
怎么个重法?
给几千两银,再赐宅子一座。
白子慕当场就笑了:“二哥,都是自己人,你是我二哥,我自是要为你排忧解难,这事就让我去吧!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把银子要回来,要不回来,我也定要他大夷国掉一层皮。”
周初落闻言,没忍住,嘴角扯出一抹笑。
蒋小一舍不得,黏黏糊糊赖在他怀里,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
白子慕把他搂怀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半个多月,我尽量快些,我也会想你。”
蒋小一:“你自己去吗?”
“和小越去。”白子慕突然高兴起来:“要是顺利,咱们没准还能白得一座宅子。”
“啥?”
白子慕一说,蒋小一哪里还躺得住,双眼亮晶晶跟灯泡似的,猴急猴急推白子慕肩膀,说:“那夫君,你快出发,早去早回,快去快去。”
白子慕:“……”
这人刚还说舍不得他,现在却一副急样,难道方才的你侬我侬都是驴熊的吗?
“夫君,你发什么呆,快去啊!”
白子慕:“……”
行吧。
白子慕和周辞越领着三百御林军,往北出发。
朝中人一听白子慕又有活了,心里是酸溜溜,又是想不明白,这人和皇上到底什么关系啊!皇上竟然这般看重他,要知道状元王俨然都没这份待遇。
白大人有皇上看重,要是个能干的,积攒够功绩,没准要不了多久就能蹭蹭蹭的爬上来了。
可功绩哪里是那么好挣的。
大家是酸了片刻,又不酸了。
这差事不好办啊!户部那帮人都跑了好几趟了,鞋都磨破了好几双,那银子都没能要回来,白子慕和太子,怕是要无功而返。
然八月,白子慕和周辞越回来了。
那会儿正在上朝,一听人通报,周初落立马召他到大殿,问他银子要回来了吗?
白子慕拍着胸脯,说那必须的。
整整两亿白银,一个子儿都不差,还多了六千来两。
朝中哗然,户部的还没去问到底使了什么法子,又有人通报,说大夷的使臣来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