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酌头也不回道,“让他滚。”
花酒酒惊悚,他居然敢让老昏君滚。
内侍一脸为难,支吾道,“陛下说是新州那边发生了叛乱,整座新洲城都已经沦为失地。”
月酌面无表情,“那就平叛。”
“前几日定德侯府蛛妖为乱,杀了不少人,即便不是侯府有意,但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他喝下一口茶,漫不经心道,“让定德侯带兵平叛,将功折罪。”
内侍退了下去。
花酒酒大惊,脱口而出,“定德侯那日受伤颇重,此时命他平叛,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月酌冷冷看她一眼,花酒酒唰地低下头故作忙碌。
“九公主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
他语气讥讽。
花酒酒忍了又忍,还是不服气,小声嘀咕,“你让定德侯带伤平叛,他一旦出事,岂不是长叛军士气,致新州百姓的死活于不顾!”
月酌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什么百姓?士气?我在定德侯府受了伤,那是他们守护不力!”
“无用之人,留在世上有何用?”
花酒酒愣住了,没想到他残害忠良的目的只是单纯报私仇!
从未见过如月酌这般厚颜无耻,毫无底线的小人!
真是枉生了一副好皮囊,内心之卑鄙龌龊,丧心病狂简直世所罕见!
她强压下心头厌恶,手上动作不停,再不理会他。
月酌却来了劲,微微探身过来,“你在生气?”
花酒酒气的手指发抖,嘴里却平静道,“没有!”
月酌坚定,“你有。”
花酒酒‘啪’一掌拍在桌上,眼睛喷火,“射伤你的人是我!你为何拿定德侯撒气!?”
月酌静静坐在对面,长发逶迤在层叠铺开的白袍上,圣洁得犹如龛上供奉的神祇。
他微歪头,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略带恶意的笑,“因为你在乎他们。”
“我只是想让九公主长长记性!‘误伤’之事,不可再有下一次。”
花酒酒咬牙切齿盯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啃一口,半晌,她霍地起身朝月酌走去。
月酌狐疑看着她所作所为,不明所以。
花酒酒站在他旁边,嘴角一扬,伸手开始捏肩捶背,一副狗腿像。
“月君,我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这种小女子计较!”
“您说,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定德侯?”
月酌失笑,边享受她的伺候,边慢条斯理拿起茶杯,正准备喝,身上却一重,压的他将手中茶水洒了一身。
花酒酒着急忙慌扶起月酌,拍上拍下,口中不住道歉。
“真是对不起,我不小心脚崴了一下!”
衣服脏了,月酌黑着脸一肘拐开她,没了戏耍的心思,“九公主不必白费心机!有这时间,不如想法子去送送定德侯最后一程!”
话音刚落,喉间一凉,裁衣用的剪刀抵在了他脖颈上。
花酒酒冷笑,“没想到月君居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害怕之前在妖域是自己判断失误,她适才还小小试探了一下。
月酌轻哼,“你胆子倒是大!”
有内侍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惊慌道,“九公主!你在做什么!!快放下剪刀!!”
月酌挥挥手,内侍闭嘴退了下去。
花酒酒不解,“你不怕?”
月酌道,“说吧,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