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仇鸢做侧妃已是迫不得已多事,谢怀谨不能再委屈她,所以除了名号上,他打算一切都按太子妃的排场来操持。
二人进宫面圣没多久便离开了,这场谈话也不欢而散。
是夜,风声鹤唳。
谢怀谨自从宫中出来后脸色一直不大好,甚至都没和仇鸢说几句话,只匆匆叫了宋宵去书房议事。
关于今日温婉宁的说辞他是不信的,她昨夜派来的人如何能够就这般巧的遇上他回城的马车。
况且昨日夜深,路上早就没了行人,如若真像她说的那样,他与宋宵也该有些印象才是。
偌大的书案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银盒,那是他回程路上特意从珑玉阁带回来的红珊瑚耳坠,原是准备过两日送给温婉宁的。
在这种时刻,宋宵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谢怀谨严肃的样子与往日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独属于储君的冷冽气息弥漫在整个书房中。
他闭上眼转了转手上的墨玉扳指“去查清给母后传话的人究竟是谁,不要打草惊蛇。”
宋宵领命,而待他走后,男人才缓缓睁开黑沉的眸子。
红珊瑚的成色极好,摊在他冷白的掌心时更显明艳,谢怀谨举着手看了好半晌,最后毫不犹豫的抛进了桌下正燃着的炭火盆中。
去玄武营的任职时间被延到大婚之后,仇鸢闲不住,无聊的在屋子里踱步。
她一手支着下巴,脑袋里回忆起今日在宫中的所见。
皇后此人实在奇怪,分明有意将仇鸢与太子指腹为婚的就是她自己,可今日看她的态度,却又是一副不甚满意的样子。
而这对母子之间的氛围更是耐人寻味,按理来说,大景皇室如今只有谢怀谨一位后人,这皇后应该拿他当宝一样供着才对,毕竟她日后的荣华与储君密不可分。
可照今日的形式来看,这两人之间却生疏得很,不过仇鸢对人家母子的关系是好是坏倒并不关心,只是隐隐觉得这其中藏着些东西。
院里响起细细的脚步声,不仔细听根本注意不到,可仇鸢耳力极好,从前行军打仗时对这些东西最为敏感。
轻飘飘的声音不像是男子能发出的,本以为又是哪个府里的女使要进来伺候,可院中那人却只行到寝殿侧门处便停下了步子。
她转过身去,在月光的照耀下,侧门口的地面上映渗出一片淡淡的影子。
有人在偷听屋里的动静。
她缓缓后退,眼睛警惕的扫视着整个屋子,嘴唇下意识的抿起,在右手刚要触到桌旁立着的长枪时,后窗处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
她猛然转身,才发现是谢怀谨从窗子翻了进来。
他一刻不停的走了过来,眉宇间的阴霾挥之不去,仇鸢还没等弄清楚究竟是出了何事,便已经被人拽着手腕拉上了床榻。
系绳抽走,青色的帘帐缓缓落下。
二人相叠于榻上
“嘘!”男人眸色阴沉,伸手堵住她唇间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