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季庭长此时也是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喷嚏。“没事吧庭长?”陶利亚立马接了一句。
“那我可要好好给你季庭长打报告!”李主任说道,“好,开玩笑,你进去吧,保持联系。”李主任说完便上了车。
“好,李院再见!”王濛向李主任道了别。
车门关去,王濛挥手目送着车子离开。
接下来,正如李主任所说,就要王濛自己独当一面来应对接下来的案子了。
送走了李主任,王濛也往院楼大门的方向走去,王汉看到王濛走过来,也主动迎了上去。
“怎么样,王大法官。案子进展是否顺利。”王汉问道。
由于不需要庭上派车,所以就不需要开车,王汉就没有跟去园区,值守在院里。
“好不到哪去。”王濛悻悻地说道。
“此话怎讲?难不成还有谁敢和我们王大法官对着干?”王汉以玩笑话的语气说道。
“要是一个人那就好了,现在是一群人。”王濛略带无语地说道。
“一群人?什么说法?”王汉问道。
“待会大家一起商量说吧。”王濛说道。
王汉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简单休整了一下,众人围拢在办公室里,准备对今天获得的信息进行复盘。
从现有的信息来看,还是有一些信息需要求证的,比如李大的来路。
说到李大,王汉突然说他好像对这个李大有点儿印象,王汉刚分配到荒地法庭的时候恰巧征地事件发生了,但由于王汉当时才来,所以接触的信息不多,只知道当时有一群人闹到镇政府那边去了,警察也来了,镇政府离法庭院楼又比较近,所以外面一有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加之镇子本身也不大,所以基本上一有什么事情,整个镇子都知道了,后面还听说有一个人差点因为寻衅滋事被警察带走,那个人好像就是李大,当时这件事在镇上闹得还挺大,不过后面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把人抓进去,好像是镇上做了工作。
而至于几年前的征地事件和这次石榴炸果事件有没有关联性,从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王濛初步推断,这两个事件应该是两个独立事件,毕竟石榴炸果和征地怎么看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事,只不过现场李大提到了所谓征地补偿的事情,让人觉得很可疑,一时之间还不好判断征地事件里是否还有历史遗留问题没有解决,如果确实有历史遗留问题的话,则很有可能会对这次事件造成一定的影响。
阿尔沁问了一句为什么如果有历史遗留问题就是对这次事件造成影响,两个事分开说不就行了吗?
对于我们来说那肯定是两个事情分开来说,两个法律关系都不一样的事情,定然不能搅合在一起去评价,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老百姓本身又不是专业人士,他们哪里知道法律逻辑、法律关系这些概念,他们只知道还有事情没有解决,而解决事情最快速最高效地办法,当然就是在一个事情中把其他事情也都搬出来说,说不定可以一并把几个事情解决,这样的话几个事情搅在一起,没有关系的事也会变得看上去有关系。王濛解释了一下。
另外,陶指挥还提到了刘律师,从现有消息来看,如果陶指挥说得没错的话,那很可能征地事件起诉状上的代理电话和这次石榴炸果起诉状上的代理电话都是刘律师的电话,这样一来,刘律师很可能是这两个事件的唯一一个亲历者——至少是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中王濛所认识的人里唯一的亲历者。并且从石榴园现场的情况来看,李大和刘律师之间好像还存在不为人知的矛盾。王濛问起在座的各位知不知道刘律师的来路,大家都说不是很了解,因为司法所也是今年上半年才搬到法庭对面来的,之前司法所好像一直是在镇政府的院楼里办公,搬过来之后,加之司法所办公室门不常开,或者开着门里面也没有人,而且司法所和庭上之间也并没有太多的业务往来,所以大家对对面都不甚了解。
王濛沉思了片刻,看来这个刘律师也是高深莫测,虽然从上一次和刘律师打交道来说,王濛整体感觉还是挺好的,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刘律师到底是什么来路,和当地群众之间是不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纠葛,也是亟待挖掘的事情,王濛思索着,看来是绕不过地要和这个李大和刘律师打交道了。
王濛喊阿尔沁打印了几套李主任发过来的石榴炸果起诉状的扫描件,分别分发给了吉里木和阿米娜一份,阿米娜负责确定所有起诉承包户的基本信息,包括姓名、住址等等,以便后面逐一走访提前摸清住址信息,吉里木则负责配合和王濛后面一同走访。
由于涉及的承包户众多,并且时间又紧急,加之这个案子又是院里头督办的,一时之间,王濛感觉到压力空前地大,比在上海中院承办的案子压力还大,不仅如此,除了承办这个案子之外,庭上每天大大小小的事务同样需要王濛来主抓,虽然有一些不需要王濛亲力亲为来处理,但是作为兜底责任人,王濛瞬感肩上的担子比想象中的要重,简直是打破了自己来新疆之前认为的小案子应该都好解决的想法。此时王濛突然又体会到了季庭长的不易,除了要应对亲自承办的案子上的压力,还要应对来自院里、庭上零碎的事务,甚至于有的时候还需要对庭内其他同事的事务进行兜底。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清楚事情的详细来龙去脉,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石榴园,看看从王厂长那儿,能不能找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或者线索。
王濛随即就喊阿尔沁请王汉备车,明天大家再去走访一趟石榴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