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刚打好水,就看到文昭恪偷偷挂在墙上,两条腿一晃一晃,差一口气就翻上墙。
他可不能跑,别想要装作无事发生!
她连忙放下水桶,用尽全力抓住文昭恪的衣袍,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吊在下方。
“文鸯!你给我起来!”
他挥动双腿,文鸯却不为所动。
文昭恪没办法,不上不下地挂在墙上,他手指出汗,渐渐失去力气。
“我快撑不住了!”
文鸯铁了心地不让他走,毫不动摇地揪住他。
文昭恪的手腕绷到极限,终于撑不住,整个人不甘心地跌落在地上。
文鸯见他松手,连忙就地翻滚,堪堪躲过他这沉重的身躯。
“啊!文鸯你个贱人!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出丑!”
文昭恪挣扎着起身,捂着跌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站起身,看向文鸯的双目几欲喷火!
“你今天不过来找我麻烦,不想要掐死我,那不就没事了吗?”
文鸯手臂发麻,是不断地挑水,又抓住文昭恪的衣摆太过用力导致的。
文昭恪从天色擦黑找她闹腾到现在,两人互不相让,她感受到了全身心的疲惫。
“你不去欺负婉婉,我才懒得找你事!”
“你不过是个下贱的乡野丫头,本小姐打你都是给你脸了!”
文昭恪太过理所当然的语气,刺得文鸯胸口愠怒,她攥紧拳头,生生忍着眼泪,吐字凄然。
“如果不是你跟我说,我可不知道文芝婉想要当王妃!她想当就当?我偏不让!”
文鸯话音未落,院门就被人从外打开。
父亲文致远铁青着脸,背着手站在原地,身旁是主母裘氏,裘氏怀抱着文芝婉。
温柔纯洁的文三小姐一听此言,眼泪如落珠般顺着白皙娇嫩的脸颊滚下,她轻耸鼻尖,低下头不敢看父亲母亲。
“都是婉儿的错,婉儿没想做九雍王妃,是我没和妹妹说清楚。”
她抬头看向文鸯,说着说着就要对她行礼道歉。
“鸯儿妹妹,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会做抢夺妹妹爱慕之人的事!”
裘氏连忙将她扶起,阻止她对着文鸯行礼,一边说一边心疼地安慰着娇娇女儿。
“怎么能是婉儿的错呢?分明就是文鸯欺人太甚!”
她转头用冷漠的眼神看向文鸯,充满怒意地冷喝。
“文鸯!乱嚼口舌是非,毫无姐妹之情!如若不是你有我文家血脉,本夫人必然早早赶你出府!
我文国公府,哪里轮得到你这卑贱之人说了算?”
前些天,她大发善心,认为这女娘虽然脾气暴躁,但也算有孝心,还是可以多加管教,成为合格的文国公府嫡女。
哪曾想,表面恭顺之人,背地里竟是有如此狼子野心!婚约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一届小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地方?
文鸯失望地看着裘氏,这是她的亲生母亲,亲口说出对她的评价——“卑贱之人”。
她可是文国公与主母的亲生女儿,出身高门贵女。只是因为一出生,就流落在外长大,再回来家后,母亲就对她弃之如敝履。
前世也是如此,文鸯与文芝婉因柴玉的婚约争执。
文鸯一句,“我才是文国公府亲生嫡女,婚约自然由我履行,而不是你这个养女。”
文芝婉当场落泪,文鸯还想说什么安慰她,没想到文国公夫妇推开门走了进来,失望地看向文鸯。
她无措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表情莫测,但下意识护住一旁低泣的温婉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