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在故意装作不在意,实际上已经在这礼服上做了手脚,好让我拿给婉婉。等明日及笄礼,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文昭恪越说话音越扭曲,直到最后简直成了怒吼。
文鸯依旧是那副厌世的样子,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衫。
“呵,文二小姐挺有想象力的。你是没听大人说过吗?言出法随,要注意避谶啊!”
文鸯随意抚了抚裙摆,无视了文昭恪漆黑如锅底的脸色,坦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文二小姐一路带回去可要小心,别弄伤了这稀世珍宝,到时候,我可没有第二条命给您交代了。”
文鸯的嗓音微哑冷然,在文昭恪心中不断回响,直到走到碧桐园门口,他才猛然回神。
“咳,你把这礼服交给你家小姐吧,本小姐还在禁足,不能忤逆父亲。”
他挥挥手,身后的侍女将箱子交给兰歌,便转身离开。
兰歌向着文昭恪的方向福了福身,在起身时,眼中充满了凝重。
二少爷从前天天来黏着小姐,现在似乎没有以前疼爱妹妹了。
难道,真的是文鸯的问题?
不行!她一定要和小姐说清楚。
兰歌怀有自己的疑虑,小心翼翼地告知文芝婉。
“小姐别生气,或许只是二小姐心善,有些同情文鸯。”
她打量着文芝婉的脸色,却见文芝婉只是牵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算了,你去将之前那身礼服,送去给妹妹吧。”
“小姐……”
兰歌有些心疼文芝婉的落寞。
“毕竟,他们才是亲兄妹,不是吗?算了,我就当你今日什么话都没说。”
文芝婉说完,连那箱子里期待已久的礼服看都没看,转身进了自己的内室。
兰歌站在原地又急又气,自责地拍拍自己的脑袋。
兰歌啊兰歌,你在那里多嘴什么?
哪怕为了小姐好,也不能这样说。万一,万一文二小姐没有这个意思呢?
但一想到文鸯那副清者自清的孤傲模样,兰歌就替自家小姐生气。
她的目光投向箱子中那身不出彩的礼服,恶意如岩浆般在心中翻涌。
她让侍女们放下箱子离开,找了个角落。
“四小姐的东西还是我亲自送过去更有诚意,你们都回去吧。”
“是。”
四下无人,兰歌打开箱子,伸手摸向布料光滑的礼服,目光如刀,恨不得将它全部撕碎。
最后,也只是带着微笑,手上用力。
“撕拉……”
文鸯躺在床上还没休息多久,就看见一个抱着红木箱子的侍女出现在身边。
“奴婢碧桐园兰歌,见过四小姐。”
不等文鸯回答,她便起身将红木箱子放在一旁,面带微笑地告诉文鸯。
“您将我们家小姐的礼服奉回,那奴婢必然将您的衣物完璧归赵。”
“还请小姐您以后莫要做类似的事,鸡鸣狗盗,这可不是贵女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