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不可能!
这根本不是婉儿能做出来的事!
文昭恪自认为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她柔弱美丽,虽然有些高傲但却是对家人非常好的人。
虽然他们都非常厌恶文鸯,但想要婉儿做不出来这种龌龊的事,一定是文鸯陷害她的!
见自家主子表情不对,云香试图为文鸯争辩一句。
“其实不是文四小姐的问题,是她的贴身侍女琼枝妹妹性命垂危,文四小姐才想出府求医的。”
云香自从入府就明白,她们和主子是不一样的。
若她们生了重病,如果是夫人老爷身边的还好,会把卖身契给了出府自谋生路,可若是文三小姐,那就只有草席一裹扔出府了事。
她很庆幸自己被分来伺候文二公子,但也时刻提心吊胆,担忧自己的未来。
此时,她竟然非常羡慕琼枝,跟了个好主子。
文昭恪依然不信文鸯有这么好心,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明日他就要亲眼见见,才能了解是非曲直!
不知过了多久,文鸯感觉握着的手指动了动,她惊醒了一下,连忙去探琼枝的脉搏。
脉象虚浮但隐隐有力,毒虽然解了,但毕竟不是原版的配方,还是会有后遗症。
琼枝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牵动她的心,无法开口,只有一滴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渗入软垫,文鸯用帕子擦了擦她的脸,展开笑意。
“我好庆幸你能活下来。”
院子里的水井用不了了,但前两日琼枝打了很多水,省一省还是够用的。
再说了,对于常年生活在沙漠地区附近的文鸯来说,水资源非常珍贵。这些水已经完全足够,半个月都绰绰有余。
一大早,文昭恪就急匆匆地翻墙而出,跑到了文芝婉的碧桐园里。
“婉婉,听说你晚上和文鸯闹了不愉快,是怎么一回事?”
文芝婉一见是哥哥来了,放下梳妆镜前描眉的乌斯曼草棒,小跑到文昭恪身边,噘着嘴满脸不开心。
“二哥怎么一上来就问文鸯的事?都不来关心关心妹妹昨晚被冤枉后,睡得好不好?”
文昭恪对文芝婉的撒娇毫无抵抗力,他拉着文芝婉的手,好言好语地哄她。
“婉婉当然是最好的妹妹!哥哥这不是心疼你被冤枉才问起来吗?”
文芝婉傲娇地哼了一声,勉为其难的同意。
“这还差不多,其实也不怪妹妹那么生气,那份糕点里可能是哪个丫鬟放了点脏东西,不小心端给了妹妹。”
“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吃了有问题的糕点的是一个侍女,又不是妹妹。不过死一个奴婢,又不是伤到了妹妹,我真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真小气!”
文芝婉双手抱胸愤愤不平地说了一通,这才看向文昭恪。
“哥哥你怎么了?脸色有些差,是没睡好吗?”
文昭恪还在仔细回想文芝婉说过的话,他竟然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
什么叫做不过死一个奴婢……
他记得大哥教他读书时,曾认真告诉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昭恪,有许多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但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问心无愧。”
文昭恪自认为刻薄,但从来没想过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虽然文鸯除外,但那是因为她太过于可恶!
等等,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厌恶一个人,恨不得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