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婉儿你跟我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柴玉上前一步,试图拉住文芝婉的手,却被她躲开。
“就是字面意思,我不是文国公府真正的嫡女。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早在半月前就回府住下了,婚约……”
文芝婉抬眼看向柴玉,眼中溢满了悲伤。
“婚约恐怕是要你和妹妹履行了。”
柴玉赶路许久,昨日日暮时分才回到业都,今日一早梳洗打扮好,才迫不及待地来见自己未婚妻。
谁知一见未婚妻,就知道了这番事情。
其实他远在岳麓山的书院也对业都近日的风波有所耳闻,但他通常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知晓的并不清晰。
但也听闻,文国公新得了一女,大概就是婉儿口中的妹妹。
可,婉儿高雅美丽,温婉柔嘉,是顶顶好的婚约对象。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弃和婉儿的婚事的。
柴玉一把将文芝婉揽入怀中,用充满男子气概的话语安抚着未婚妻。
“此事不是婉儿的错,而我与你的婚事不容外人插足!”
他爱惜地抚了抚文芝婉的发丝,勾起温和的笑意。
“婉儿姿容绝艳,倾城一笑引玫瑰绽放。”
文芝婉脸颊绯红,埋在柴玉怀中,轻轻锤他胸膛。
“柴郎你真讨厌~不过,婉儿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妹妹认清现实,主动放弃婚约,那样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柴玉挑了挑眉,有些感兴趣。
“哦?婉儿你说来听听?”
文芝婉凑近柴玉的耳畔,温热的香气让他的耳廓染红。
“柴郎,你这样……”
……
文鸯正在研读医书,就听到院门处传来锁链的声音。
琼枝从小厨房中探出头来,无声地对她指了指院门口。
文鸯点点头,站在院门边厉喝一声。
“院外是何人?”
锁链被扯下,院门被推开,翠竹带着年长的侍女站在院门口,对文鸯行礼。
“夫人传话,让我来带四小姐去前厅一趟。”
文鸯点点头,挥挥手让琼枝回小厨房继续做饭。
“那就麻烦姑姑稍等片刻,我换一身衣裳就去前厅。”
翠竹福了福身,微笑着站在原地。
“那奴婢就在此等候四小姐。”
文鸯没管她们,换了一身月白色清素襦裙,随云髻上别一根玉簪,便跟着翠竹出了门。
隔了远都能听到正厅中一片欢声笑语,而这欢乐的气氛在文鸯踏入厅内后戛然而止。
文鸯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
“鸯儿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文致远不耐地点点头,裘氏满面笑容地看了她一眼。
“鸯儿,起来吧。”
文鸯起身,坐在了裘氏身侧,而对面更靠近文致远的位置,是一个陌生男子。
或者说也不陌生,文鸯对他印象深刻。
正是前世对她唯一施以温暖的柴玉,也是她死前见到的最后两人之一。
文鸯死在了他与文芝婉的婚礼上,像一只可悲地窥探着他们幸福生活的老鼠。
文鸯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非常自然地听着文国公夫妇与柴玉聊天。
他们的话里话外都是文芝婉。
文鸯眼观鼻、鼻观心,不带分毫情感,抽离自己如同旁观者一般听着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