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你奶奶答应了,好乖女儿,你养好身体,安心等丁秀才娶你进门便是了!”
苏杏花毫不在意自己被抓红的手,连忙安慰她。
苏软这才身子一软,倒在床上,心里安了几分,可没过一会,又红着眼嘤嘤哭了起来。
“乖女儿,你怎么又哭了?”苏杏花满眼心疼。
苏软哑着嗓子道:“苏蔓嫁人,有聘礼,有嫁衣,我听闻邵秀才还从镇上牵了匹马,可我……我有什么呀!”
她说着便悲从中来,趴在褥子上失声痛哭。
苏杏花忙安慰她:“你生的比苏蔓好看,又是娘的好女儿,那丁秀才是个读书人,娘帮你问过算命先生,是个当官的命,你嫁过去苦几年,等他考上进士,你就尽管享福好了!”
苏软还是哭。
苏杏花起身,支开窗户见屋外没人,这才又对苏软说道:“乖女放心,娘攒些体己,到时候放你压底的箱子里,你嫁过去,也不会吃苦的!”
苏软这才从褥子上支起身子,红着眼问她:“真的?”
“自然是真的,娘还能骗你不成?”
苏软这才露出一丝喜意,抱着苏杏花不肯撒手,“娘,你对软软真好!”
“那当然!你是娘的第一个孩子,是我的亲亲好女儿,娘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苏月从地上爬起来,透过门缝看见她娘抱着苏软,猫着腰从柱子后面绕了过去。
房门被推开,苏蔓倚在床上小木桌做刺绣,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苏月进来,一脸的失魂落魄。
她径直朝床上爬去,大夏天还要裹着被子,门都没关。
这几日苏软夜夜疯,都是苏杏花在照看着,和苏软睡一起的苏月到了苏蔓房里,苏蓁回去跟她娘睡了。
和苏蔓逛了两次庙会,苏月对她的恶意倒是没像以前那样,姐妹两个上一世加这一世,总算有点和平相处的意思了。
平日里苏蔓安静做刺绣,也懒得搭理她,可这会儿门没关,从院子里经过都能看到房里,她便随手拿了量衣服的木尺,拍苏月。
“去把门关上。”
苏月挪了挪窝,躲过尺子,苏蔓来了脾气,凑过去用脚尖轻轻踢她屁股,“快去,你开的门,你不关还要我关不成?”
她倒也没真恼,更像是在逗苏月玩。
可谁知苏月“腾”地翻身下床,气呼呼地关门,嘴里却叫着:“你就知道关门关门关门!还不知道咱娘心偏到哪里去了呢!你个傻子!”
苏蔓拧眉,“谁给你委屈你就朝谁脾气,你朝我什么脾气?是不是几天没揍你你皮痒了?”
“才没有让我受委屈呢!”苏月气呼呼地吼她。
“苏月!”苏蔓提高声音,“你真皮痒了是不是?谁允许你这般对我讲话?”
她拿着木尺,一脸要打人的凶悍模样。
苏月也不怕她,可声音就是情不自禁地变小了些,“哼,我是替你委屈呢,你再过几日就嫁出去了,苏软也要嫁出去了。”
不知何时,她竟然不叫苏软姐姐,直呼其名。
兴许是苏软这档子事闹大了,村里有人笑话她。
“她嫁出去就嫁出去,你替我委屈什么,我还巴不得嫁出去呢。”
苏蔓搞不懂她闹什么脾气,继续靠窗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