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瓷杯被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不嫁了!”
苏蔓哭哭啼啼地坐在正厅椅子上,一双大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似的。
在苏家这边还能听到远处丁家敲锣打鼓的声响,院子里茶酒司的人正在收拾残局,以待明天还有一场喜事。
可屋内,林翠萍横眉竖眼,“你这又是几个意思?吵着要嫁邵秀才的是你,现在到这关头说不嫁的还是你,好话赖话都叫你这死丫头给说了!”
“呜呜呜,你们就是纯心不叫我好过!”
林翠萍凶,苏蔓更凶,她拿钱茶盏还要再摔,王二妮连忙拦住,“你说你,有话好好说不成?非要摔家里的东西做什么!”
这成套的白瓷茶具可是她男人从镇上淘回来的,多好看呐!
苏蔓哼了一声,冷笑道:“合着我给家里拿这么多钱,心情不好摔个杯子都是错,就连成亲,你们都要让苏软压在我前头,好叫村里人说我闲话不是?”
“你们纯心不要我好嫁,我就不嫁了,明日邵夫子的马到了家门口,你们随便找个猫啊狗啊,让它去和人成亲好了!”
苏蔓嚷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林翠萍长叹口气,用眼睛剜坐在一旁当鹌鹑的苏杏花,还不都是她作怪!非要占个小便宜!
现在好了,苏蔓的脾气她算是见识过,倔得像头驴!
这要是真不嫁了,那他们苏家可算是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为了一个养女,让亲闺女受尽委屈,这样的事,什么家庭才能做得出来?
可苏软既然已经压着苏蔓嫁了出去,这事只能从苏蔓这边入手。
林翠萍轻轻嗓子,安抚她道:“你这是闹什么脾气呢,邵夫子那边已经都准备好了,也不知道从哪借的高头大马,村里人都在说你嫁的风光呢,苏软在你前头嫁出去,也压不过你的风头啊,你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苏软有什么?连头接她的驴都没有!”
苏软是被人用一抬小轿抬过去的,那小轿不过一方大小,常人在里面坐得憋屈的很,通常只有二婚人家才会用。
苏软坐这台轿子,平白就落了人家的唇舌。
苏杏花反倒不乐意了,“我看你就是怕软软比你好看,回头人家一闹洞房,瞧着你的这般小气的嘴脸,连自家姐妹都不能容忍!”
“这几日软软受尽委屈,你可有问过她一句?她的亲事都没有风光大办,沾了你一点光你就这般刻薄,可还有一点姐姐的样子!”
如果说苏蔓刚才还是装的,只是想再从苏家得点好。
可现在她是真的哭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这话竟是从她亲娘嘴里说出来的呀!
林翠萍腾地站起来,推攘着苏杏花,“你没事就闭嘴,干活去,别再这说话了!”
“我凭什么不能说话?她回来就排挤家里的姐妹,现在竟是连我这个当娘的也要赶出苏家是不是?你们就是欺负我没娘家!”苏杏花坐在地上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