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半坐在办公桌的客座上，放松了身体，但脸上堆满了唯唯诺诺的表情，像极了鲍青说的太监形象。
梅思雨淡淡笑道：“你将今天下午这条走道的录像找给我。”
李立坐直身子，说：“报告主任，没有这条走道的录像。”
“怎么会没有？”
“主任不记得了，是您说大家在监控下不自在，所以，监控在晚上六点才开启。”
“我说过吗？”
李立像小孩子那样，不住点头，眼巴巴看着她，也希望她点头。
梅思雨被逗笑了，轻描淡写地说：“我屋里被人拿了一件东西，我不确定，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吗？”
李立说：“报警。”
“除了报警呢？”
“我们自己排查。调取大楼入口所有进入的人，请各单位辨认，先确认到过这一层的人，再一个个筛查。”
听着头大，梅思雨却耐心地含笑颔。
“梅主任，”李立试探道，“您是不是在考核我？”
梅思雨笑了：“是的，可以怎么说，我问你，如果要以防万一，我该怎么办？”
“我建议在您办公室安装摄像头。”
“那不行。”
“你可以将摄像头的控制安装在自己电脑里。”
自己监控自己，梅思雨差点笑出声，她说：“你去忙吧，考核结束，你合格了。”
李立兴奋地站起身，又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转身走开了。
梅思雨显得很无奈，也很无助。
这时，梅思雨的手机响了。
是迟子策的微信：“这一天过得还好吗？”
“全是堵心的事。”
“上次说好的看月亮，最后下雨了，今天我们继续看月亮吧。”
梅思雨回到：“我很烦，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
“好吧。”
“后天下午二点到南溪宾馆，不见不散。”
“南溪宾馆不是在邻近的南溪市吗？”
“是的。”
“好吧。”
传来敲门声。梅思雨说：“请进。”
王莹莹讨好地笑道：“梅主任，刚才李立像个小孩一样，喜滋滋地说，您突击考核了他，他顺利完成任务。”
这李立，单纯、质朴、顺从，他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小人物形象令人感叹，让她不由生出了几分同情。梅思雨这么想着，也就忘了删除与迟子策的微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