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蔚蓝愣了好一会,低声说:“好吧。”
“你看附近有什么适合的地方?”
“隔壁有间茶社。”
“还有,我还有一个同事,搭档,这是我们的规矩,希望你别介意。”
“让他一起吧,既然决定说了,就不打算遮遮掩掩的了。”
两人在茶社的小包间落座,鲍青跟了进来。
章佩佩说:“我们觉得张海健很迷糊,觉得有点看不懂他,你能给我们说说真实的他吗?”
张蔚蓝在心头回放着他的镜头,时而微笑,时而嗔怒,半天,说:“了解他,说穿了,很简单,他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现在有一个词,叫‘两面人’,说的就是他,说的,做的,有时都是假的。”
三步一谎,五步一谎,鲍青还真看不出来张海健是个谎话连天的人,看来张蔚蓝说他是带着情绪的,而女人说话一带入情绪往往就变得无逻辑了。当然,这话是不能跟章佩佩说,鲍青想。
章佩佩问:“那怎么判断他的真实想法呢?”
“难,你只有把事实放在他面前,他才会承认,他即使承认了也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跟他过,累,心累。”
“我刚才一跟你提张海健,你立马问他杀人了,你为什么这么判断呢?”
“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他不出事,你们刑警找我干嘛。”
“你当时报案了吗?”
“这件事情上,我是有问题的,我刺激了他。所以只是和他离婚了,没报案。”
章佩佩对她理解地笑笑,“能给我们说说你们的婚姻状态吗?”
张蔚蓝久久不语,半响才说:“有时候想起来都有点后悔,我们婚姻那段时间,一开始是甜蜜的,后来是典型的相互伤害。他爱上了一个护士,属于清纯的那种,叫欧阳春晓,对了,我手机里还有一张他们俩的照片。”
章佩佩看了眼照片,示意下鲍青,把手机递过去,鲍青看到欧阳春晓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窦晓。
“张海健很爱她,他喜欢清纯的姑娘。当时,我也决定成全他,想和他离婚,但他死活不同意,经济上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出轨了,没脸见人,没法装大好人了。他总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站不到那个高度好像他就会死。”
张蔚蓝抿了一口茶水,眼里洇了潮湿,继续说:“我也不瞒你们,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我也找了个情人,就是我现在的老公。这事很伤害他,我起初的想法就是要气气他,我讨厌他那假模假式的样子,恶心。”
鲍青问;“他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症?”
张蔚蓝答道:“说不上来,不像有病的样子。”
“那他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格是怎么形成的呢?”
张蔚蓝忽然笑了,放柔了声音说:“鲍队长,你问的这个问题太深刻了,哪是我这个小女子能回答的。”
鲍青也自嘲笑笑,说:“是我的错。这么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现他两面三刀的?”
“结婚后一段时间,尤其是他爱上了欧阳春晓后,我要和他离婚,我才现他纠集、摇晃、仿徨,这也放不开,那也拿不起,整天就生活中郁闷中,表面上还装着一副好丈夫的面孔。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
在张蔚蓝眼里,张海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生活纠集者,这样的人要杀人不是更会纠集,纠集到最后,他还能下得了手吗?
张蔚蓝忽然笑了,“说起来,真是魔幻,一天我碰到了欧阳春晓,原来他们只处在亲亲抱抱的阶段,他也不跟我说明白。还有呀,欧阳春晓跟我一个感觉,这个人遇事不断,左顾右盼,让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