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乱扣好衣服,提上裙子。
垂下了眼睫,把那些一纵即逝的心思重新收整起来。随后就听到他继续说:“我妈这两天吃饱了撑的,叫人去查我的酒店记录了。我不赶紧找个地方,难道借口说每天晚上睡你的办公室么?”
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言外之意,他这段时间真的都是住在季妙言那里的?
因为担心段晓玟早晚现那栋新买的房子,所以只能再次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
一股悠然而生的恶心另外浑身不适,我扬起眉头狠狠瞪向陆佑捷:“你之前不是说你怕吓到季妙言,所以没跟她确立关系,也没有跟她——”
可既然他们两人都真正意义上同居了,那我这样算什么?
第三者么?
我可以做陆佑捷那个不问未来各取所需的床伴侣,但我不能做别人感情之外的情妇和第三者,这是原则问题,也是我的底线。
“陆佑捷,我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咬住牙关,手停在胸前的最后一个扣子上,却因为骤然的脱力而迟钝麻痹。
下一秒,陆佑捷的大手突然抓过来,砰的一声,扣子挣飞了。
“你——”
我又急又恼,这黑漆漆的衣柜里,要找个扣子可不是找手机那么容易的了。
“刚做完就说这种胡话,刚才没弄舒服么?”
他将我重新抵压在柜门上,呼吸和目光都很侵略。
我偏开脸,单手仅仅抓着胸口的衣物:“你跟季妙言早晚是要结婚的,我们这样不道德。”
“你跟我讲道德?”
他像听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一样,说话语气都癫了:“程时音你特么神经病吧?都是各取所需的成年人,你是指望我这一年多来给你守身如玉呢,还是觉得自己将来结婚前得去补个膜的,骗骗纯情小男生?”
“陆佑捷,你非得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形容到如此不堪的程度么!”
如果不是我一手被他抓着,另一手死攥着胸前的领口,我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一巴掌扇过去。
“我们之间……感情?”陆佑捷的目光顿了一下,薄唇微微一颤,嘴角下压了嘲讽的弧度:“程时音,我们之间哪里还有感情?”
我心跳一窒,疼得真实又尴尬:“抱歉,我刚才说错话了。”
昏暗的光线里,还好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阳光下都滋长不成的爱意,谁敢指望会在这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环境里,冲破偷感,明正光大?
“我只是这样对季小姐很不公平,但如果你不在意,她不在意,我也没必要装得跟个什么似的。你是这个意思吧?”
我深吸一口气,用松弛的态度试图挽尊:“你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你,我们……本来就是一起做生意的合伙人。你,对了,你一会去接季小姐么?她还来么?”
“她说去给你买礼物了,自己会打车过来。”
我笑了笑:“还这么客气,其实不用的,人到了就……”
“回头把那个别上。”
陆佑捷看了一眼我胸口挣开的衣服,我顿时明白,他说的是昨天送我的那枚胸针。
敢情这就物尽其用上了?
我说我得下去了,还缺两三个椅子。
陆佑捷让我先搬一个下去,剩下的等他再冲个凉,一会儿帮我带下去。
我:??
我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搬我楼上了?
“怎么?”陆佑捷冷冷睨了我一眼:“楼下是有什么人不适合知道这件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