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直到死都没吃到过一口顾允舒做的东西。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这些年不值得，这一刻他却还是觉得无比恶心。
等他扭头走出医院，顾允舒跟上来：“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沈聿风看着她，喉咙发苦：“顾允舒，我不是你的下属，不用听你的命令。”
也许是因为从没见过这样强硬的沈聿风，顾允舒眼底有一瞬的无措。
顿了顿，她抿了下唇，提起手中剩下的另一个保温桶：“这是给你留的。”
沈聿风却没有一点感动，只觉得好笑。
“顾允舒，别人剩下的东西，我不要。”
这暗含隐喻的一句话让顾允舒定在原地，眼底情绪难辨。
沈聿风没理会，转身往家里走去，顾允舒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
一进门，看见沈聿风放在地上的行顾袋，她一直沉静的脸色终于变了，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聿风，你收拾东西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拿到离婚申请之前，沈聿风不打算节外生枝。
他掩下疲惫：“这些衣服穿太多年了，我打算送人再买一批新的。”
他说着自嘲一笑：“之前院子里张婶他们说我二十五岁，穿得像四十五岁，想想，是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顾允舒皱眉，又要说什么大道理：“艰苦朴素这是……”
说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掏出沈聿风之前给她的存折：“拿去买，布票不够就跟我说。”
沈聿风打开一看，不过短短两三天，里面就少了四百块。
那是顾允舒半年的津贴。
外面有人在喊：“顾团长，训练场那边出了点事让你去看看。”
顾允舒匆匆离开后。
沈聿风将存折原封不动放回抽屉里，又在墙上挂着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圈。
5天后。
7月1日。
他和顾允舒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他离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