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朗吉。”
一些补充的科普:实际上作为少数民族土司家族姓汉姓在历史上是有先例的,比如统领了贵州遵义一千多年的播州杨氏家族。为了迎合中央政权的统治,这些少数民族土司会想法设法扯一点同姓中原名人证明自己政权的合法性
、弄雨招云故颉颃(注意!本章qj不能接受的妈咪赶紧跑!)
这么年轻就当了土司?吴邪不可置信望着那小哥。在他的想象中,土司应当是个鹤发鸡皮、雪鬓霜鬟却精神健烁的老翁,或者是那种一看就很有城府和威望,雪发朱颜、一呼百令的老妪。他实在没办法想象这么年轻的人竟然能带着一个家族统领一整个寨子。这么想着,他偷偷瞥了胖子一眼,看对方脸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知道和自己想一块去了。心道真是稀了奇了,胖子和导师出了那么多次差,肯定也没见过这种仗势。自己第一次采风就遇到这么个惊天大动静,那他今天的考察报告就有的写了。
他俩在那啧啧称奇,少见多怪,导师却十分儒雅的从背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薄礼向那年轻土司献上:“张先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们是x大中国民俗研究协会的老师和学生,造访宝地多请见谅。我们正在研究一些关于苗族槃弧信仰和民族风俗的课题,因而后几月需要落脚在此采风,还希望没有搅扰贵地安宁。”
导师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吴邪都要感慨这老头的语言艺术了。那小哥微微一颔首,后面便走了个人出来接了导师的礼物,他才复又平静的说:“教授过谦了,您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这年轻土司看起来虽然一副冷心冷眼,淡薄世事的样子,但出乎意料竟然有说必答,而且普通话十分标准,长得又帅,一瞬间让吴邪产生了外头的人spy的错觉。然而当他观察了一下那人不经意的动作后,却发现这土司小哥身体的肌肉线条流利,身型虽然看似瘦削,实际上却修长紧实,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他回忆了一下和对方跳舞时触碰到的肌理,不由汗颜:当初压根没考虑那么多,现在一想,那人对他真是十成十的温柔了,真要发狠跳舞那力道能把他甩到山上去。这么想着这大苗寨的土司也不是吃干饭的,指不定还是当代深藏不露的叶问,能一打十那种。正在那天马行空的跑火车呢,他突然感到胖子推了他一下,原来是导师叫他们俩过去,他只得巴巴收起了自己的呆滞走到那队人马身边。
“张先生,这是我的学生,”导师向那小哥介绍到,他感到那土司的视线一瞬间落到了他的身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瞳孔在他的脸上短暂逡巡。他哪敢和那人对视,只能尴尬的盯着对方衣服上的绣纹发呆,只有导师的嘱托还进了耳朵:“还有劳张先生教导了,他们都还挺稚嫩的,不如您年轻有为。”
“教授放心,我遣人跟随,有求必应。”那小哥只是淡淡到,似乎不爱说话的样子。须臾,他身后跟着的队伍中又走出个年轻人,个头挺高,向导师低声交代了什么,那老头才喜上眉梢,回头吩咐吴邪和胖子:“好了,去玩吧!记得要以第一人称写参加跳月的考察!”
还以为终于摆脱了和那些女孩跳舞的酷刑,吴邪现在又被迫走回了跳月场去。胖子倒是巴不得不干苦力脑力活到处玩玩,不一会便溜达着找云彩去了。见色忘义的东西!吴邪在心中腹诽道,把他这个啥也不懂的师弟丢在一群压根无法交谈的人中间,这不是成心作弄吗?
就在他站在那发呆的几分钟里,又来了几个女孩邀请他跳舞,吴邪只能打着“暂且”的手势向后躲去。虽然拒绝姑娘主动不好,但他是真的需要一点时间休息一下他可怜的脑干,免得到时候当众呕吐丢人的时候。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那土司小哥也走进了跳月场里,人群即刻爆涌开来,立刻就有一群姑娘围上去,似乎想和他跳舞。
吴邪有些疑惑的看着那攒动的人潮,刚才那小哥明明也在现场,这些姑娘们却压根没看到他一样,要不是吴邪抓了那人一下,他估计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苗王竟然混在一堆恋爱预备役里,这是怎么回事?末了,他突然看到那人戴着的明晃晃的大牛角银饰,还有胸前不知何时挂着的一串颇为惹眼的银项圈,阿贵昨天的话不知怎么突然在他耳中响起:
“他们常年生活在上寨,我们极少见到。”
难道,这些女孩其实也不能靠长相辨认苗王,要靠特定的饰物?
这么一想吴邪觉得有些好笑,明知道自己的首领是个帅哥,见得少竟然都不知道长啥样,还只能靠着那标榜身份的饰物判别。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要是自己是这苗寨里喜欢苗王的姑娘,这么一想岂不是亏死了,心上人的长相只是个模糊的影子,连做梦都没个具体的特指。
他在那胡思乱想了一会,感觉有点累,便顺势坐在了草地上。抬眼望时那土司小哥似乎已经答应了其中一个姑娘,两人在空阔的草地上跳起舞来,其余人都唱着歌、拿着乐器在一旁合而为乐。吴邪观察了两人的舞蹈一会,发现这似乎只是一种普通的祭舞,那小哥和姑娘完全没有肢体接触,且速度较快。那姑娘的长裙旋转起来如盛开的花一样,而小哥则动作凌厉干脆,更像是某种祭典。很快,一舞终了,那小哥用苗语向众人说了些什么,便退到一旁一个搭建起来的棚子里,其他姑娘脸上露出了十分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