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漂亮的雪花悠悠哉哉从半空中落下,如同某种特别的信号,电光火石之间,琴酒和诸伏景光同时出手了。
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用枪,反而默契地选择了贴身肉搏。
花野井千夏站在旁边看着,唾弃自己这种时候还想着玩“你们不要打啦,不要打啦”的梗。
可恶,越严肃的时候就越想玩梗,这何尝不是一种性格缺陷。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这才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琴酒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方才两人一直在慢悠悠地走路,还看不太出来,可如今动作幅度一大,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手没有往日那般利落果断,似乎多了几分顾忌。花野井千夏皱了皱眉,眼尖地发现地上蓦地多了几滴鲜血,混在雪中,艳丽无比。
琴酒受伤了?
看来这家伙在逃脱警方的追捕时,也实实在在地付出了一些代价。
身上本就带着枪伤,随着战斗的白热化,琴酒的伤口反复撕裂,黑色的衣物被鲜血浸透,看不太出来具体情况,只能从其愈发迟钝的动作中推断出,他眼下的状态非常糟糕。
一个晃神,不小心被诸伏景光踢到伤口,琴酒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抵住大桥的栏杆才勉强卸下这力道。
大雪仍在无休无止地下着,警车的鸣笛声已近在咫尺,诸伏景光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花野井千夏后,目光最终落在琴酒身上,神情严肃地最后警告道:
“不要再挣扎了,琴酒,黑衣组织的时代已经落幕了。”
片刻的寂静过后,一声极轻极轻的嗤笑声在空气中响起,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不认错,不投降,不悔改,不洗白,不需要理解,更不接受同情。
尽管满身鲜血,尽管狼狈不堪,可琴酒的身上就是有那么一股傲劲儿,像破庙似的。
“那就赌一把,看你们能不能逮捕我吧。”
抓住身后的栏杆,一跃而上,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让腹部的枪伤再度撕裂。琴酒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冰冷地扯了扯嘴角,视线最后在花野井千夏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便毫不留恋地收回目光,纵身跳下。
预想中的失重感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手腕处的一抹温暖和某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嫌命长了就捐给有需要的人,你知道这里离海面有多高吗?!”
真t是深井冰啊,说跳海就跳海,这是临海大桥,不是家门口的小水沟!
没想到自己会被拽住,琴酒的表情有些古怪,在对方还没联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前,花野井千夏赶紧开口证明她的清白。
“别戏太多哈,我拉住你只是为了把你送进局子里吃牢饭,你倒是使点劲啊……景光!”
景光?
嗤,还真是亲密又恶心的称呼。
眼看着苏格兰即将赶到花野井千夏的身边,琴酒勾了勾唇,压低声音轻叹道:
“花野井,有人说过你没有心吗?”
花野井千夏???